“小宇,今天我就跟你仔细说说。”
乾隆一朝,瓷艺精进,离不开督陶官唐英的功劳,这是为什么收藏瓷器的,都很尊重唐英。
唐英殚心竭虑,集历代名窑之大成,括中外良器之精萃,铸就千古不遇的辉煌,乾隆皇帝爱好广博,藉以御窑厂之能工巧匠,以瓷为胎,敷设彩釉,借鉴西洋,遂成洋彩一项,是为中国彩瓷之名品。
洋彩,即江西景德镇奉命专为北京宫廷烧制之特殊瓷品,可谓是此瓷器重镇对宫内御制珐琅彩瓷的回应。
尽管在北京,清帝可以直接监督珐琅彩瓷的烧制过程,所用白瓷胎仍须向景德镇御制厂特别订烧,如斯远程分工,加上宫中作坊环境所限,明显限制了珐琅彩瓷之品类与数量,乾隆皇帝遂渐命景德镇御制厂奉敕直接烧造洋彩瓷器。
“呦,华哥,你还懂这些?这有点厉害了。”
“我懂的多了,只不过不愿意说而已,你慢慢学,以后都交给你。”华哥说完,还咳嗽了下。
我看这要开始装了,赶紧给华哥倒茶:“华爷,您喝着,小心烫。”
华哥继续说:“洋彩瓷在十数年前并不被人所知,随着清宫《活计档》和道光时期的《陈设档》的公开才被世人重新认识。
唐英曾在雍正十三年所撰写的《陶务叙略碑记》(1735年)中最先使用洋彩一词,乾隆八年(1743年)唐英奉命编撰《陶冶图册》二十编,其中第十七编专述《圆琢洋采》中记:「洋彩器皿,本朝新仿西洋珐琅画法,人物、山水、花卉、翎毛无不精细入神。」「圆琢白器,五彩绘画,摹仿西洋,故曰彩采。
须素习绘事高手,将各种颜料研细调和,以白瓷片画染烧试,必熟谙颜料火候之性,始可由粗及细,熟中生巧,总以眼明心细,手准为性。所用颜料与珐琅色同,其调色之法有三……”
“唐英在此文中指出洋彩与珐琅彩原本同属于珐琅色料,只是因绘画技法不同,以白釉瓷胎进奉造办处由如意轩所画制的瓷胎珐琅大多以传统中国画法为主,
仅少数采用西洋图案及西洋绘画技法,而洋彩则不同,洋彩主要是在景德镇烧制,起用了西洋新装饰技法,绘画技法不同于传统画法,故名洋彩。
而唐英正是创作瓷胎洋彩的关键人物,瓷胎洋彩与瓷胎珐琅彩之间除了用料相同之外,技法、装饰迥然不同。”
我看华哥说了这么多,也被他忽悠住了,皱眉道:“你连夜背下来的吧?”
“什么话,你还不信我?”
“你要说做别的,我都相信,你能说出来这么多,我感觉不靠谱,感觉你作弊了,怀疑你昨天晚上连夜背的。”
“你不信是吧,我再跟你说说。”
“乾隆时期烧造的洋彩和珐琅彩瓷,都是清宫最珍贵也是最受清帝重视的品类,在当时由于釉料,技术的原因,烧制量非常稀少,除爬件“如碗盘等”数量略多外,瓶器一般多为一对,不会超过数对,绝大部分珍藏于乾清宫,除少数陈设圆明园外,根本不作赏赐之用。
传世品仅台北故宫博物院,北京故宫博物院和南京博物院尚有遗存,流传于坊间的藏品大多为圆明园遭入侵者掠夺后遗散出来的。
乾隆七年始,瓷胎洋彩制品益趋精细,讲究镂空、穿透、旋转、层层相套、纹饰多样,制作工序困难、复杂、奇巧,极富挑战,后被世誉鬼斧神工。
根据清宫档案资料显示,乾隆即位初年,已立即展现对烧造陶瓷的浓厚兴趣,前多次下旨参与瓷器的设计和制作,在对待制瓷工匠的态度上,乾隆皇帝远没有雍正皇帝仁厚,乾隆极为苛刻和吝啬褒奖之词,如乾隆七年、八年唐英进呈新样夹层玲珑,交泰等瓷器呈览,乾隆皇帝仅御批「览」字。
乾隆皇帝亦少见对陶工的奖赏,对于次品,甚至于责备唐英的督导,并罚年俸赔偿,由于求好心切,要求自然严格。
台北故宫博物院所藏乾隆时画珐琅及洋彩瓷器,多属于乾隆早期六至十年间于内廷或景德镇烧制。
唐英呈奏折中所提到的夹层玲珑,这类洋彩瓷器则是唐英为了迎合乾隆皇帝的艺术观,煞费苦心,绞尽脑汁研发出来的新式样。
华哥喝了口茶:“咱们叫镂空,你知道清宫叫什么么?”
“叫玲珑,我知道的,大哥!”
“算你小子有学问。”
“镂空双层套瓶清宫称为「玲珑」,是一种内外结合,较为复杂的成形工艺,根据目前已知的资料显示,洋彩双层镂空套瓶形制最早应该在乾隆七年烧制成功。
然而在烧造工艺上,转心瓶为分体烧造,然后再行拼接,工艺繁琐,但烧制难度反不如玲珑套瓶,因为后者一次成形,更为不易,费工,费时,费料,造价昂贵。”
听的我糊涂:“华哥,你正经的,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不科学。”
“这些东西,我早就背的滚瓜烂熟。”
“卧槽,要不你杀了我吧,真的,太假的,你能说出来这么多?”我的确有点震惊,根本不相信华哥懂这么多。
因为华哥就不是这种细心的人,你让他干活,干别的都行,他看书?那是上辈子事儿,这辈子不可能。
我看问不出来,干脆不问了,对华哥说:“行了,这些东西,咱俩放仓库?”
“不用,你让花姐记一下,过几天还要拉走。”
“嗯?啥意思?寄存咱们铺子的?”
“嗯,昨天晚上刚哥说的。”
看着华哥,我怒骂道:“老贼,你昨天是不是见到刚哥了,然后听刚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