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肩头,一条两寸长的伤疤,横亘在锁骨外一寸的位置,衬着她白皙的皮肤,分外明显。
文钧啧啧叹息,“白璧微瑕,可惜可惜。”
“无耻之徒,你要的玉佩,我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白溪又羞又恼。
文钧摸摸下巴,考虑了一会儿,不羁道:“对啊,我就这么走了,不做点什么,不是太可惜了吗?”
白溪暗想,今天不会失贞给这个家伙吧,看他色眯眯的眼神,肯定一肚子坏主意,完了、完了、全完了。她紧紧攥着帕子,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文钧很满意白溪的反应,不再继续吓唬她。他来到水池边,捧起一抔水,来到白溪面前,双手一扬,水泼到了白溪的脸上。
水把她头上的发丝打湿,凝结成缕,沿着鬓角和鼻翼两侧滑落下来,让她狼狈不堪。
文钧在白溪手里的帕子上擦擦手,摸摸脸上的面具,满意地说:“大仇得报,两不相欠。”
语毕,白溪眼前一闪,文钧消失了个彻底。
白府的前厅里,白远枝将军正跟谢天鸿说这话,就看到文钧一路飞奔,闯进房间来。
后面紧跟着白溪,头发散乱,衣冠不整,手中拿着放在针线笸箩里的剪刀,杀气腾腾地追来,大有不杀了文钧,誓不罢休的架势。
“流氓王八蛋,有种给我站住!”白溪顾不上大小姐的身份了,现在就想杀了文钧解恨。文钧把她全身看遍了不说,还往她脸上泼水,是可忍孰不可忍,必须做个了断。要不然,她有什么脸活下去。
照眼下的情形,文钧怎么可能站住,除非脑袋被驴踢了。他左逃右闪,最后实在没地方跑,干脆躲在谢天鸿身后。白溪喜欢谢天鸿那么多年,一直尽力在他面前保持大家闺秀的模样,肯定不能为了文钧,一剪刀扎过来。
听上去好像很有道理,可惜,文钧这次猜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三:没人信
白溪不但扎过来了,还附送了两句极为难听的骂人话。她是豁出去了,非得要文钧死,心里才能舒坦。
文钧没办法,就只能躲。他躲,白溪追杀,俩人围着谢天鸿兜圈子。
白远枝看到自己女儿的样子,老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他刀枪剑雨了这么些年,第一次知道丢人是个什么感觉。
“溪儿,你别闹腾了,赶紧停下,回去换身衣裳,拾掇拾掇头发再出来。”白远枝的脸拉得老长。
文钧忙接过他的话,对白溪说:“白将军的话极有道理,白小姐,你应该照着他的话做。放下剪刀,立地成尼姑。你怎么不听话呢,别再追我了。你瞧你爹的脸,都啥样了?拉得至少有六尺长,再长点,我真怕他踩到自己下巴。”
“今天,我非得要了你的贱命,不杀你,我白溪誓不为人。”白溪惹红了眼,一把剪刀被她挥得虎虎生风。
文钧跑得腿快断掉,白溪还在追。他算是明白了,武将家的女儿,不是那么好招惹的。以后,他一定要远离这类女人,非得调戏的话,还是调戏院子里的小丫鬟。
白溪简直不是大家主儿的小姐,分明是一头猛兽。要不是担心一劈腿撕了裤子,文钧就是逃上树,她也能把他抓回来。
锦夏看屋子里的闹剧,看得眼花缭乱,忍不住问:“文钧,你怎么得罪白小姐,把她惹成这样?”
文钧蹭的一下,从锦夏和谢天鸿面前的桌子上跳过去,边逃边道,“我也想知道啊。”
白溪梗恼了,“混蛋,我都这么生气了,你居然不知道哪里惹到我!”
一剪刀,又过去了。
文钧哭笑不得,“白将军,您劝劝女儿,饶小人一命。”
白远枝也觉得女儿太过分,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夺下了剪刀,厉声呵斥,“别在客人面前丢人现眼,赶紧回房间去。”
“爹,你知道那个混蛋对我做了什么!”白溪委屈地直跺脚。
“做了什么?”
白溪张了张口,到底没说出来。她总不能当着那么多的人说,文钧跟她泡了个鸳鸯浴,把她全身看光光。这未免太丢人了,除非她不想再嫁给谢天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