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夏和文钧必须要哑掉,谢天鸿不走,这件事就办不成。实在不行,就给谢天鸿也喝一杯茶,让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把该死的人都处死以后,再找人给谢天鸿医治。假如不能恢复,白溪也不介意。大不了守在他身边,照顾他一辈子。
白溪冷静下来,不再急于求成,而是慢慢考虑,如何做到毫无破绽地哄他们喝茶。
像他们刚进门时那样做,肯定不可以,因为突然转变对他们的态度,很容易让他们产生戒备心理。
思索良久,白溪收起方才的笑脸,换上一副债主来讨债的表情,一身的傲气,仿佛一张嘴,就会从口中流淌出来。她拨弄着衣袖,冷冷淡淡地说:“皇后姑母最闻不得他人口中的气味,我看她现在心情不佳,好心来提醒你们,让你们喝杯茶清清口气,你们却不领情。罢了,随你们的意。你们都不怕惹皇后不悦,我又何必杞人忧天。”
以前没听说过,皇后有这个习惯。
锦夏跟谢天鸿对视一眼,心中不免疑问。他们三个人,接触皇后的次数不多,都不了解皇后的喜好,不知道白溪是不是在唬人。
一杯茶而已,小事一桩,问题是,背后有没有阴谋。
先前是劝他们喝茶,现在还是拐着弯儿要他们喝茶,会不会茶有问题?
文钧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端起茶杯,慢悠悠来到白溪身前,向前一送,勾起一抹笑来,“白小姐,我闻着你的口气也重得很,不如,你先喝一杯清清。”
白溪哪料到文钧会来这一手,一时间有些慌乱,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瞟。她僵硬地笑着,推开文钧的手,“我喝过了,不用再喝。”
“可是,你的嘴巴一直很臭啊。”
他说的话,气死人不偿命。
白溪脸色铁青,目光快要杀人了。
“我的嘴巴臭不臭,用不着你管!”她挥手一推,茶杯扫到地上,撒得到处都是。
几滴茶水,溅到一个银质的花瓶上,眨眼功夫,淡黄色的液体变成了黑色。
茶水有毒。
文钧敛起笑意,收回手来,“白小姐,你给我们喝茶,是想毒死我们?”
白溪心虚地后退几步,嘴上仍是强硬,“想想你是怎么对我的,难道你不该死?”
“我该死,我承认。但是,你口口声声说喜欢谢天鸿,怎么也要谢天鸿死?”
“我……我没有要他死,茶里的毒,根本不致命。”话一出口,白溪惊恐地捂住嘴巴。她这么回答,无异于承认,毒是她下的。谢天鸿知道了,更不会对她留情。
白溪已经失去最后一次机会,再留下来,不会有好下场。她瞅准一个空闲,夺门而出。现在逃走,或许能有一线生机,如果不逃,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说时迟,那时快,锦夏的手突然空了,片刻之后,谢天鸿出现在殿外,拦在白溪面前。
有些仇、有些怨,是时候了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七:验伤痕
白溪想逃走,可惜半路被谢天鸿拦住,扭回大殿。
“你以为把我抓回来,我就没办法了么?我有杀手锏,进可攻退可守啊。”白溪哈哈大笑,花容月貌的脸庞上,透着一丝得意。
她一个没权没势没背景的亡国公主之后,有什么办法逃脱罪责?
锦夏想不出来,谢天鸿也没有猜到。
文钧疑惑了一会儿,突然想起那天拿着冰块葫芦回景王府时,看到有个灰色人影在眼前一闪而过,似乎跟白溪说过几句话。穿灰色衣服的人,文钧认识一个,并且非常熟悉,是他早些年遇到的卫国后人卫凉玉。
不过,卫凉玉一个大男人,应该没有本事闯进宫来救人。
就在这时,皇后带着红樱和其他几个宫女,出现在大殿中。
谢天鸿松开白溪,简单向皇后行了个拱手礼。
红樱忙上前扶起白溪,询问她身上有没有受伤。
皇后扫一遍房间里的情形,慢悠悠地说:“本宫的侄女哪里得罪了三皇子,要让你如此粗暴地对待?”
话里分明是在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