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晦见颜白看着自己,摊摊手:“拉我回去纳妾呗!”
见到李崇义,颜白觉得事情肯定不是纳妾那么简单了,如果猜得不错的话,河间郡王应该是想让李晦再自立一门,也就是分家,大家族的正常操作罢了。
不过见李晦不愿意多说,颜白也不想去问,家家都有自己的安排,摆摆手:
“算了,不说了,我去书院上课了,等我忙完了咱们再一起聚一下,这半年又采了不少的菇子,用来炖鸡可好吃了!”
李崇义闻言脸色都变了,幽怨地看着颜白,他觉得颜白一定是故意的,发誓这次就算饿死,他都不吃!
孩子在长大,书院也在慢慢地长大。
这些年由原来的十多个孩子,如今已经变成了快接近二百三十个孩子了,这些孩子大体可以分为三部分。
庄子里面的孩子,仙游县的孩子,还有无功先生过往友人的孩子,以及部分商人的孩子。
孩子的年龄也参差不齐,小的六岁多,大的都已经十四岁了,在分班这块楼观学没有按照年龄,而是按照识字多少来分的班。
在这个读书是一件极为奢侈的时代,从孩子们家长的眼睛里颜白彻底明白什么叫做-朝闻道,夕可死。
当他们看到自己的孩子会写自己的名字,会背诵自己都听不懂的句子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连夜跑到庄子前不停地磕头。
不知道有多少人偷偷把自己关起来,坐在祖宗的牌位下,一遍又一遍地跟死去的长辈说着心里的话。
他们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可他们愿意拿出只有在祭拜祖宗时候才有的重礼来感谢书院诸位先生的大恩。
家里唯一的几颗鸡子,自家婆姨亲手挑出来并用手搓皮的麦粒,或是在山里蹲了几天就为了一张没有箭眼的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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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颜白走后,庄子打算修围墙。
本来预定的是三个月的时间来完成,可到最后只用了一个月就完成了。
听许巷说仙游县几乎每家每户都来了,哪怕他们的孩子还小,还不到楼观学定的可入学的年纪,可他们依旧来了,全家老小能动的都来了。
许巷说,他们只想留下一份情谊,希望等自己孩子到了年岁,书院不要拒之门外。
那时候正是农忙的节气,大家劳累了一天,忙完了地里的活儿就带着工具过来铲沙子捡石头,有些手艺的主动和泥建墙。
与其说楼观书院对他们有大恩,倒不如说他们对颜家有大恩。
如今书院的后山又开始在清理树木山石了。
在今年五月的农忙结束之后,那儿就要彻底地大动工,按照颜白的规划,那里会建立一个更大的教学楼舍。
有图书室,有寝室,有先生的休息室,还有数十间教室,还有一块很大的靶场子!
地址是李淳风选的,庄子付出的代价是一百斤水泥。
听说他要用水泥给神像塑胎,也不知道那些神仙习惯了黄泥做胎的身子这么多年了,突然换成了水泥胎接不接受得了。
毕竟是个稀罕物,也就颜家庄子在用,不知道它们喜欢不!
陈虎觉得它们是喜欢的,因为他不止一次听到他在打听工艺配比,不过他大抵是要失望了,唯一知道的那个人被许巷给签了死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