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点了点头:“那可还有别的不适?”
“这也是我想问殿下的,”牧与之看着她,“殿下近日动不动就召见大夫,可是身子不适?”
季听抿了抿唇,半晌应了一声:“爹娘走了,我心里难受,便时不时有些不舒服。”
有孕的事,她没让扶云和褚宴告诉他。
牧与之垂眸:“申屠老先生若是知道你这般焦虑,怕是会泉下不安。”
“你放心,我会尽快好起来的,”季听轻叹一声,眼圈又有些泛红了,“我都如此难过,驸马恐怕只会比我痛苦千倍万倍,若是能让他报仇,或许他还能好受些,可我……”
“殿下也是为天下苍生着想。”
牧与之打断她。
季听深吸一口气,沉默许久后道:“可驸马不欠天下苍生的,凭什么要他为了那些人的安稳,就得一个人承受痛苦?”
牧与之沉默许久:“殿下也不欠天下苍生的,可还是为了他们牺牲许多。”
“……那是我自己的事。”
季听别开脸。
牧与之看了她许久,才无奈的笑了一声:“我倒宁愿你如驸马一般,说不定还能活得自在些。”
是夜。
季听来了偏院,看到申屠川正坐在月下神游,她抿了抿唇上前,轻轻唤他一声:“小川。”
申屠川回神,平静的看向她:“殿下。”
季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半晌到他身边坐下,没话找话的问:“你在看什么?”
“月亮。”
申屠川回答。
季听挤出一个微笑:“今日的月色确实不错,我也许久没能静下心赏月了,不如我们一起……”
“殿下这些日子,很累吧?”
申屠川打断她的话。
季听不说话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
申屠川看着她,眼底的情愫比月光还温柔。
季听愣了一下,在他的视线下突然生出些许不安:“……我们今天已经道过太多歉了,要不说点别的吧?”
“你今日同我说的五年期限,我不能接受。”
申屠川目光如温水,说出的话却透了些寒凉。
季听神色略微紧绷:“我不想聊这些。”
“若我不答应,你是不是还要继续阻止我?”
哪怕她不想听,申屠川还是坚持继续说下去。
季听别开脸,半晌坚定的开口:“不错,我会阻止你。”
“那便没什么可说的了,”申屠川竟浅淡的笑了一声,“父母两世恩情,我若是就这样妥协,日后怕是会被愧疚折磨得生不如死。”
“你想做什么?”
季听声音干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