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叶承钧苦涩叹息的模样,脸上依稀有那么几分悲意,但却又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恼怒。
言辞间,对于宁望舒杀了他儿子叶南风之事,半点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更多的表露出一种这一切是叶南风咎由自取,不听他教诲的愤恨。
不得不说,叶承钧装得很像。
单从他的表情、反应,哪怕是宁望舒也看不出什么痕迹。
毕竟,叶承钧乃是叶家家主,位高权重,表面功夫以及演戏的水平,可以说是早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喜怒不形于色,这都只是最基本的!
不仅是叶承钧,便是一旁的王玄阳,此时也仅仅是微微皱眉,略带不快的说道:“道友,虽然叶公子对你多有冒犯,以道友的身份地位,对其施以雷霆手段惩戒,那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可道友你为何连贫道那徒孙也一并杀了。”
在王玄阳看来,他若不表现出些许不满,那反倒不正常。
稍微表现出一些对宁望舒杀了王兴元的不满之意,但又不至于到兴师问罪,责难的地步,那是恰到好处。
可惜,他们又岂知宁望舒在杀王兴元之前,曾对他进行过搜魂,从王兴元的记忆里,他可是很清楚叶承钧对叶南风这个儿子可是疼爱有加,寄予厚望。
根本不像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对叶南风如此嫌恶。
何况,如果叶承钧真的如此看不上他这个儿子,又怎会让王兴元这么一位化元期九重的宗师人物贴身保护他的安危。
甚至还让王玄阳凝聚了一道灵力化身投影给他随身带着。
而对于叶承钧此刻为何做出如此姿态,宁望舒稍稍一想,便已大概猜到是对方恐怕此前就已经知晓了此事。
同时也知道了自己已安然无恙的回归,甚至很可能连他前天晚上在京都杀得血流成河之事,都已经知晓。
所以才会演这么一出戏给自己看。
担心自己会迁怒到整个叶家。
宁望舒可不认为以叶家的权势和人脉,这都过了两天了,还没听说自己已经归来,以及发生在京都的事情。
这一点,从对方刚才初见自己,一眼就认出自己的身份,并且还并没有太过惊讶就可以看得出来。
‘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不过,你爱装就装吧,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一直装下去!’
宁望舒心中冷笑。
随即看向王玄阳,似笑非笑道:“看来王道长对我杀了你那徒孙,颇有不满啊!”
看着宁望舒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王玄阳一窒,但他还是深吸了口气,缓缓道:“道友言重了,贫道并没有要追究什么的意思。”
“只不过,那毕竟是贫道的徒孙,如今得知他身死,心中自是有些不愉。”
听到王玄阳的话,宁望舒轻笑一声,又看向叶承钧,淡淡道:“我今日来此,是有两件事。”
“不过,在说之前,叶家主你不请我入内一坐?”
闻言,叶承钧赶忙上前道:“还请宁龙将恕罪,是叶某疏忽了,宁龙将,快,里边请——”
宁望舒也不与他多说什么,径直大步走入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