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州城很大,但人其实较之以前少了太多,仅仅是看夜里灯火便可看出个一二三来。
但是今夜蓟州城,张灯结彩,庆着事儿的同时,不少人家今夜更是拿了黄纸蹲在各家小巷前边烧,笑着哭,哭着笑。
缘由倒也简单。
张觉死了。
那个害了那么多燕地百姓,害了第一波,第二波到蓟州城百姓的玩意儿死了!
人头就挂在蓟州城门之上。
其中仇恨如何,无需多言,便是当下城门口那儿,不少人还拿着臭鸡蛋臭菜叶子什么的,朝着那放了张觉人头的竹筐子丢。
日子总要继续过下去,老百姓们真金白银的拿到手上,感激当今女帝心里牵挂着他们,让他们日子能过下去,而且几年免税的事儿,更让他们能缓上一大口气。
可家人被害,背井离乡,一切重头开始,哪儿有那么容易就放下去看未来。心里那口气,一直憋在老百姓心里边,不少人时不时摸着自己已故家人牌位,不知道如何咒骂张觉等一众人。
当下眼睁睁瞧见这狗娘养的人头,泄愤是一码事儿,主要那口憋着的气,终于能发出去了。
门口那儿,虽然有士兵阻拦,却也混乱不堪,而士兵们也就做做样子,终究是得了杜预吩咐,不去拦着。
如今蓟州城外来人许多,所有人就看着,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张觉人头,觉得活该。
至于什么人杀的,如何杀的
杜预并未完全公布,但是杜预坦言‘锈气门的人做的’具体何人所作,杜预倒是并未公布。
主要是杜预自己也不知道,因为那位徐侠救回来的英雄还在昏迷之中,便是派了人去漠北那边打探,那边消息完全封锁,根本探不到什么。
不过英雄不会被隐姓埋名,至少杜预不会这么做。
哪怕锈气门是做杀人活儿的杀手门派,但杀了张觉,那也要让世人知道是他杀的。
当下城门这边,苏不懂手里的筐子是空的,他刚刚才扔完,当下要赶紧回去。
春尚楼下午那事儿后,生意好的不行,人都坐不下,但老板知晓自己几个店员也恨张觉,所以大手一摆,让他们去,自己留在店里忙,哥几个一商量,一个一个去,不耽误生意,更不耽误去骂娘。
苏不懂听着耳边传来的那些脏话,看着那些人哭的稀里哗啦,喊着诸如‘孩儿他爹看到没’之类的。
没敢多听,低下头就朝着酒楼那边跑,实在是不敢多听,听多了心里边难受。
虽然他家里人都在,但想到以前村子里那些叔叔伯伯姨娘婶婶们,还有如今住一个村子那些人家里人,鼻子还是挺酸的。
回了春尚楼那儿,苏不懂倒吸了口气。
因为门口街道上都支了桌子,而且瞧着掌柜的还把旁边那小摊给包了,不少客人坐在那儿。
瞧见苏不懂回来,吴掌柜立马皱眉:“事儿办完了?”
苏不懂立马点头,左右看去,人太多了,虽说也有许多读书人在,但更多地却是江湖人,更有江湖人就在那儿大马阔刀的讲着下午发生的事情。
“哥儿几个,您别说,就那位女子,一把刀手里提着,瞧见没,就那儿,一脚迈出,好家伙,人没了!再出来,那边眼睛往远看,就那边,一下子冒了出来,一刀就给人化刀坞那位【月符】杨前辈给砍了!你这表情可就不对了啊,要是不信,问问别人,而且不瞒几位,我瞧着那位手中拿剑的大师,感觉搞不好是莲花寺那位【佛剑】普文大师,主要是我虽然没听见,可有人听见那小和尚说自己叫李心圣了!”
“先不去管那几位前辈,那位姑娘到底什么来头啊,我可是听说赫连部落那个赫连沁,要杀杜预大人,就是那位姑娘一下给拦住,救了杜大人”
“不见得是姑娘啊。”
闻言,别说这一桌,许多人听到都以为这说话之人知道些什么,纷纷看向他。
这人立马说道:“我的意思是,就这实力肯定是哪位前辈啊,否则真要是依照着这些兄弟所说,那般好看,而且看着不过二十出头年纪,可能?”
立马就有人反驳:“咋不可能了,皇后娘娘不就是?”
许多人看向说话这人。
而这人马上说道:“但那位前辈应该不是皇后娘娘吧,毕竟皇后娘娘不是在京城?”
有人闻言,立马笑骂道:“你这不是废话!咱皇后娘娘自然有这本事,那可是天下十人,而且还是排前边的,今儿个这位前辈,肯定是某位前辈了,毕竟不是说止境大宗师们修炼的一些高深功法,只要气劲足够便可让自己看起来如年轻时候一样?就像那位杨花颜前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