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小厮。
从他背影看,身材高瘦,骨骼纤细,应该是十七八岁的年纪。
让白彩惊奇的是小厮脚下轻盈无声的步伐。
他是个男子无疑。白彩想。
目光渐沉。白彩也没多想,就跟了上去。
她瞧见那小厮敲开一门,“公子。您要的合欢酒来了。”
“进来吧。”
合欢酒。风月场所的助兴之物。
小厮进去又很快出来。面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
白彩将身形隐匿在拐角之处,也许是那小厮太年轻,没有发现。
再抬头看看小厮,清秀的一张小脸,稚气未除,真的是十七八岁的年纪,甚至还要更少些。
手中的托盘端的稳稳的,低垂着头。目不斜视的从一个个客人身边走过。
白彩去他刚刚进去的那间房间瞅了一眼,呵,小家伙下手还挺利索。
中年人一身锦袍满是血污,喉管咕咕的冒着血,双目圆睁,瞳孔涣散,眼白几乎占据了整个瞳孔。他这是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身边还躺着两个小女孩,不过,也是活不成了。跟他一样死的透透的了。
白彩摇头,这世上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她不可怜男人。小女孩却真的还很小,两个都是七八岁的年纪。
白彩现在才算明白钱越程说的这间妓馆可以满足客人所有任性无理的要求是怎么回事了。
是非之地。白彩不想久待,但心情也不好,不想现在就去找钱越程。
再说,打扰人家好事,是要遭雷劈的。
这么想着,白彩慢悠悠的在木质楼道上走着。
再走几步就是后院,给那些恩客和女子喝酒赏花的地方。
白彩不想去触那个眉头,就转身去了另一个人不多的地方坐着。
在游廊的尽头,很是安静,虽没有什么花花绿绿,但胜在静。
轻微的好似微尘弹起的声音,白彩瞳仁一缩,翻身跃上廊顶,天空阴沉的厉害。但她却可以看清朝她袭来的无数跟丝线。
闪着银色光亮的丝线规规矩矩的布成了一阵,围住她的阵。
白彩轻笑出声:“还真是个小孩子呢!”
哼,明明被困住,还不忘演戏。躲在暗处的少年心里发闷,还是头一个面对他的刀息如此镇定的人呢。不过,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纤长的手指划过不过纤毫的丝线,白彩轻轻动了几下淡色薄唇,本来笔直规整的丝线矩阵霎时间扭出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在她面前,恰好出现了一条小径,可以供她通过的小路。
而白彩也不用担心,会突然杀出一条丝线来划过她的颈项割掉她的头颅。
当白彩出现在少年身后制住他时,少年却不甘心的叫嚷了起来:“你耍赖!你耍赖!”
白彩无语,心说这人是有多么人性啊。“明明是你偷袭我在先,如此阴毒的手法,你也不怕折了寿!”
“哼!你还不是一样。半斤对八两,你还有脸说我!”少年很是不服的冲白彩叫道。
白彩揽过少年的脖子,“来来,我们谈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