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改的过来吗,你能像待她一样待我吗”,花妹子拼命的摇头,“她年轻,漂亮,有文化,样样都比我强,我能奢望什么,不过是你对我的一点同情罢了,我要毁了她,毁了她你才会回头啊,秋明,我们回乡下吧,不要待在城里了,我们回去好好过,就像小时候那样,好不好。”
“我认识的花妹善良单纯,她不会害人,不会编谎话,你是谁,你是花妹吗,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花妹子的泪水夺眶而出,伏在桌子上嚎啕大哭,凌菲奔跑出去,秋明顾不上花妹子,跟在凌菲后面出了门。
他不停喊着:“凌菲,凌菲……”
空旷的午后巷子,没有一丝的风,**和疯狂**的露在苍茫茫的大地上。等候在烈日下的黄包车夫,殷勤的把车拉到凌菲身旁,“小姐,要坐车吗?”
凌菲跑的没有了力气,一只脚踩进了黄包车内。
秋明追上来,塞给黄包车夫两千块法币,车夫知趣的走了。他从背后抱住凌菲,滚烫的泪沾湿了她的脸颊,“凌菲,求求你,你不要不理我,你不要生气,对不起。”
凌菲道:“秋明,你何苦为难自己,我已经有了丈夫,我们……”
“不,凌菲,我爱你,我爱你凌菲。”他吻上凌菲脖子上的血痕,花尽了储存已久的勇气。
凌菲的身体里奔腾过一条湍急的河流,她抬头望着鸟儿飞过湛蓝的天空,有点想哭,“在我十五岁那年,你若说这句话,我们的关系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秋明,一切都太迟了。”
秋明紧紧的抱住她,凌菲能感受到他伴随着心跳加速的颤抖。
他说道:“跟我走吧,凌菲,我带你走,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跟我走吧!”
“这个世上不能再多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秋明,你是一个丈夫。”
凌菲道:“松开我,秋明,没有意义的,我也有丈夫。”
“好希望时光能够倒流,十六岁的我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小男孩,凌菲,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你在我的心目中永远是那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单纯,美好,你一遍遍的对我说,带我走吧,带我走吧。”
他仰头不让泪水流下来,“凌菲,我要你记住,无论以后你什么时候想起我,无论你什么时候想离开这个地方,我都会毫无犹豫的抛弃所有的一切,我带你去天涯海角,带你去你想去的任何一个地方,我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只要你。”
“你记住了吗?”
凌菲流泪点了点头,她忽然笑了,“做朋友其实也挺好,请你,请你不要怪罪花妹子,她很爱你,你要善待她。”
“欠她的我会还上的”,秋明往后退了几步,“回家吧,林少爷要着急了,我看着你走。”
凌菲也往后退了几步,扭头朝家的方向狂奔,像一朵在盛夏里绽放的栀子花。
沈瑜来到公寓外的时候,大门早已被各个报社的记者和围观的群众堵住,连日来报纸上刊登的几乎全是和战争有关的话题,突然冒出来一条带着娱乐性的八卦,让无聊的人们感到无比新鲜和刺激。
沈瑜挤上前,公寓的大门从外面紧锁,看来他们不在家,她很疑惑,他们抱着孩子是如何避开记者猎人般的目光的。
她笑了笑,这样也好,折回来时的路。
一个微弱的声音隐隐约约传入沈瑜的耳内,“沈小姐,沈小姐……”沈瑜四下寻找声音的来处,直到她看到趴在墙头上的茯苓。茯苓警惕的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走进来。
沈瑜一闪而进,茯苓迅速关上门。
沈瑜道:“你们藏在这隔壁,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真是好办法。”
茯苓一跺脚,“我不是藏这,我是本来就住在这。”
“住这?那旁边的屋子?我们上次来……”
“哎呀,一言难尽,你有没有见到林少爷?”
沈瑜摇摇头。
“那可怎么办?”茯苓拍着脑袋在原地打转,“要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沈瑜张大嘴巴,“是不是孩子还在家里?”
“孩子?什么孩子?”茯苓神情慌张,“沈小姐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