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兰她们也是忙着,由宣贵妃和懿贵妃分别领两队人到慈宁宫和坤宁宫侍疾。
等太皇太后病愈已经又是十日过去。
这日由珠兰和荣嫔两人侍疾。
康熙和病愈的太皇太后还有皇太后一起出现在坤宁宫,身后带着刘太医和冯太医。
珠兰心头一跳,这场面怎么都像要出大事的。
两人被赶出了内室,后宫多年两人早有了默契,垂首立在正殿等候。
内室里面,钮祜禄皇后身上扎满了银针,一旁刘太医的额头隐隐冒出了薄汗,他都无暇顾及。
手指不停在银针间穿梭调整顺序,一刻钟后才收针退到隔间。剩下的时间都不是他能参与的。
康熙等人上前,围在床前等候。
钮祜禄皇后睁开疲惫的双眼就看康熙,“皇上,”
无力的声音不仅吓着皇上等人,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珍珠捧着一小碗参汤上前,一点一点,全部喂了进去。
钮祜禄皇后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生机在流逝,“皇上,妾没有时间了是吗?”
康熙还没有回答,珍珠等人已经哭了出来。
这下也不用回答了,钮祜禄皇后看着皇上,想要说让妹妹进宫,想要说庇佑一下她的弟弟法克。
有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在一旁,她说不出请求,只深深凝望着康熙。
康熙点头,懂没有懂只有他自己知道。
最终还是钮祜禄皇后先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皇玛嬷,皇额娘,以后嘎珞不能侍奉两位了。”
太皇太后惋惜道:“好孩子,你们都还年轻啊,怎么都走在哀家前面呢?”
“生死都不由人,妾能做皇上的妻子此生已经无憾了。只是妾一直想要得到您的认可的。”钮祜禄皇后怀疑过很多人,因为妹妹家族不能整死她们。
她还有最后一个怀疑对象,她撼动不了的怀疑对象。她希望她的死亡能结束一切,以后若是妹妹能进宫让她在后宫能好过些。
“你一直是哀家中意的孙媳。”
“有皇玛嬷这句话,妾再没不甘了。”钮祜禄皇后笑了,却是如同泡沫般易碎。
不远处宫人跪了一地,可惜不知道这些人手还有没有用。
“皇上,妾身边的奴才,如果能留就留下,不能留就放她们出宫吧。”
“你放心,朕会留着有用。”
“好,好,”这次钮祜禄皇后真笑了,如盛世牡丹般娇艳,而她的生命也在此刻定格。
“娘娘……”
屋子里的宫人早就跪了一地,哭喊声传到坤宁宫各个角落。
珠兰两人暗自庆幸身上的衣裳浅色不算打眼,她低声拭泪,心里却是在想在皇后的丧仪该怎么办。
她手上承办宫宴的权利得交出去才行,平时就罢了,这个时候由她主持,前朝御史可不是摆设。
等康熙出来,珠兰拦下了他,“皇上,妾这里有些宫务现在不适合在手上,您看?”
一双被揉得发红的双眼可怜兮兮地望着康熙。
康熙看向前面的太皇太后,他心里早有决定,只是不知道皇玛嬷会不会又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