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游猛然抬头,双手握紧了病床上的床单。
“陈松”戏谑地望着他,“说起来还是因为这个女人气质出众我才会遇上你们呢,要不是偶然遇见她,我们可能都没有机会见面。你知道她昨晚叫得多大声吗?哭着求我只要放过她的孩子和丈夫就什么都听我的。”
“陈松”把片下来的苹果放进嘴里,闭上眼咀嚼了一会,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放佛享受完回味般睁开了眼,笑着砸了咂嘴。
“不哭不闹有什么意思呢?”
肖游感觉整个视野好像都模糊了,他甚至出现了些许的耳鸣,愤怒再也抑制不住,他又一次用尽全身的力量举拳,但下一刻,他就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不受控制地倒在了床上。
意识快要消散前,肖游看到“陈松”起身,微笑说道:“你是不是找了人去我家的房间里了?可惜你找的人应该已经死了。”
“你也快死了。”
残存的视野放佛一个不断收缩的模糊圆圈,慢慢只显示出一个陌生人残存笑意的侧脸,最后是一个背影,离开了房间。
……
几十分钟前。
徐畅意看着地上的信颇为好奇,他刚弯下腰准备捡起来看看,突然从卧室的床底迅速窜出来一条惨黑色的蛇。
黑蛇仰起头,作势欲咬他伸向信封的手,徐畅意一下子就慌神了,猝不及防地往后坐倒在了地上。
他很少向别人说起,在他心里,最害怕的东西就是蛇。
黑蛇吞吐着猩红的蛇信,漆黑的身体散发出灰黑色的雾气,碧绿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徐畅意坐在地上不断地往后挪,但是没挪几步就撞到了走廊的墙上,他侧卧在地上飞快地往前爬,只想着离这条蛇越远越好。
没几步他就爬到了客厅,此时他终于站了起来,一边准备往玄关处逃,一边回头看这黑蛇的踪迹。
咦,蛇呢,这条蛇去哪了?
黑蛇在视野中消失不见,徐畅意第一反应是立刻回往四周,紧张地四处查看一遍后,徐畅意微微放下心来。
这条蛇好像没有跟上来。
他小心地慢慢往卧室蹭过去,发现在地上,黑蛇嘶嘶地吐着蛇信,伏在门口。
想起刚才差点就被咬到的情景,徐畅意全身忍不住一哆嗦,难道刚刚这封信是陷阱?故意放在门口,好吸引开门人的注意力,然后乘其不备让这条黑蛇攻击来人。
还有这条黑蛇怎么会浑身散发着黑气?这真的是现实中会出现的蛇吗?
而且陈松家又怎么会出现蛇?这可是城市,不是郊野,从小到大别说蛇了连老鼠他都没见过几次。
“妈的真的离谱。”缓过来点的徐畅意暗骂出声。缓缓平复了心情后,他不由得正视眼下的处境。
本该有人但却空无一人的房间,莫名的信封,诡异的黑蛇。
无论如何这都不能称之为一切正常了。
既然如此,如果今天白天一起去吃饭的“陈松”真的不是本人,那现在和“陈松”在一起的肖游。。…
徐畅意脸沉了下来,如果“陈松”真的有问题,肖游此时很可能也会遭遇危险,而且真正的陈松下落不明,他的妻子孩子都还好吗,没有事吗?
各种想法纷至沓来,徐畅意强自镇定,打了下因为恐惧不停颤抖的大腿,但是没有用,黑蛇伏在地上像是准备伺机而动,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最深处的恐惧。
但是想到现在从小到大的两个好友可能生死未卜,徐畅意一下子就毛了,他抿着嘴,不留余力地又一拳打向有些颤抖的大腿,强烈的酸痛传到大脑,将恐惧暂时驱散。
真正的陈松和他的妻儿可能现在正需要自己的帮助,肖游那里不知道能牵制那个可以模仿容貌的怪物到几时,与此相比,自己的这种恐惧,不值一提。
微微弯下腰,直面这条盯着他看的黑蛇,徐畅意感觉精神空前的专注。
客卧和主卧靠的太近了,要在开客卧门的时候防备黑蛇的攻击非常困难,这条蛇没有主动出来追击,只是守在信封旁边,很有可能这信封就是一个关键的线索。
得想个办法引开这条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