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牙赶紧让我把水取出来,拧开壶盖,递给了柳叶,让她尽量先多喝些水。
柳叶现在也不敢大意,对大牙的话也是深信不疑,接过水壶,“咕嘟、咕嘟”的仰脖喝了起来,直到喝的实在咽不下去了,才用手抚着胸口,把水壶又递给了我。
大牙转了转眼珠,一咧嘴,冲我们说道:“来亮,妹子,咱们这么走可不行啊,我看还是接着跑吧,这种水银蒸气混在空气里,也不知道能漫延出多远,这里的空气质量也没谱,咱们千万别再碰墙壁和别的东西。那上面吸附的水银可是空气中的几百倍,安全起见,咱再铆把劲,一口气冲出去再说吧。”
大牙从我手里接过水壶,自己先驴饮了一通,然后让我也猛灌几口,我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示意大牙现在都还憋着尿呢,再喝根本就跑不动了。
说是轻装上阵,可是身上的东西什么也舍不得扔下,没办法,大牙和我各拎着一包骨骸,把柳叶夹在中间,沿着通道开始玩儿命的奔跑, 估计用不了十分钟就能走到正东的震位,也就是我们入阵的入口。
眼瞅着就要到地方的时候,突然前面的大牙毫无征兆的就停了下来,跟在后面的柳叶和我也没有料到大牙跑着跑着还会来个急停,柳叶收不住脚,一下子就撞到了大牙的身上,还没等柳叶说话,我又撞在了柳叶的身上,这下可好,大牙被我俩撞的一个趔趄,往前踉跄了两步,好悬没趴地上。
我一边拉柳叶起来,一边埋怨大牙不该跑着跑着,连个动静也没有,说停就停下来。好悬没把门牙给磕掉了。
不过我说着说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要是放在平时,大牙根本不容我说两句话,早就开始穷对付了,但是现在我说了这么多,他竟然连个屁都没放,一声不吭,老老实实的听我在这儿“叭叭”,不禁有些疑惑,抬起头用手电晃了晃前面的大牙。
光束一晃,差点直接把我吓晕过去,三魂七魄一刹那也不知道飞了几个,脑袋里就像灌了二斤浆糊,浑浑噩噩的,傻站着不会动了,呆呆的盯着前面。
大牙面前不到五步距离,突兀的出现一匹高头大马,马上威风凛凛的坐着一人。头披青丝细发,黄抹额紧束金箍;身穿鱼鳞细铠,衬一件白战袍;手擎一口黑柄三尖刀,正怒目凝神注视着我们。
也就是三五秒的时间,我就像被电击了一样,激灵一下清醒了过来。心里就是一翻个,先不说这人一身的穿戴是不是属于这个年代的,就说在这地下管道里面,这匹大马是怎么进来的呢?在这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员虎将,还骑着马、跨着刀,除了是鬼,我还真想不到有别的可能。
柳叶借着灯光偏着脑袋往前凑了凑,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紧接着一声刺耳的尖叫,双眼一翻,眼瞅着就要晕过去了。我赶紧在旁边一把就把她给搀了起来,紧紧的搂在身前,此时的柳叶估计已经吓傻了,一点动静也没有了,身子僵硬,惊恐的盯着前面。
就在柳叶尖叫的同时,面前这员猛将身形一动,催马摇刀就冲了过来,本来距离就近,这一冲之势,眨眼间就冲到了我们近前。
我也是急红了眼,也不知道是从哪儿上来的一股蛮劲,胳膊一伸,直接把大牙和柳叶就给拨愣到了旁边,勉勉强强刚好躲了过去,而我的后背不知道是被什么给扫了一下,火燎燎的一阵剧痛。
一人一马挂着风声从我们身旁掠过,带过一阵腥风,不由自主的我们接连都打了几个冷站,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大牙这时才醒过劲儿来,咽了一口唾沫,低压声音对我说:“来亮,这他妈的是啥玩应儿?咋还来个武状元呢?”
我眼睛只顾盯着那一人一马,看都没看大牙,冷哼了一声,告诉大牙,哪是什么武状元,明显是鬼!
鬼!?
大牙眉头紧锁,有些疑惑的问我:“鬼不都是都没有实体吗?刚才这玩应儿瞅着可不像是幻影啊,活生生的从我们旁边掠过去了,妈了个巴子的,难道这年头鬼也升级了?”
柳叶这时眼睛一亮,看了看我们,低声对我们说:“我看这根本不是普通的鬼,而是阴兵!”
一听说是“阴兵”,我怔了一下,不过突转瞬就想明白了。想那老七破军最擅长的就是驱使阴兵,这里既然有老七的尸骨,有阴兵也就不足无怪了。
阴兵虽然也是鬼,但是与普通的孤魂野鬼不同,是一些怨气极大的阴灵魂魄附着在一些灵体内,幻化成各种形象,而掩藏了灵体的本形。阴兵比普通的鬼更可怕,都是厉鬼冤魂的角色,嗜血成性,一身阴气尸毒,碰到身上差不多就是九死一生。
我们说话间,那一人一马原地突然打了个转,马头变马尾,又朝我们冲了过来。
举着一口丈长的大刀,冷光一闪,冲我们的脑袋就片了过来。
真要是被这刀刮上,估计脑袋肯定得搬家,虽然知道面前这一人一马是鬼,但是这刀看得实实在在,也不敢硬接,我们几个赶紧往下一蹲,大刀紧贴着脑瓜皮就扫了过去,就感觉脑顶一凉,吓得我赶紧用手摸了摸,好在脑袋还在,不过感觉手上一凉,心里暗叫一声不好。
我抽回手看了看,就见手上沾满了血,正顺着指缝往下流。
旁边的柳叶吓得尖叫了一声,赶紧跑了过来,捧着我的手看了看,然后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