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放心的用手轻轻的拍了拍洞壁和洞顶,凭感觉。还算平整结实,应该不会坍塌下。
大牙往远处看了看,有些顾虑重重,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横竖就这一条路,不往前走只能退回原处,即然进来了,自然要往里面走走,墓室中的那“蜷尸”显然和我们不是一个地方下来的,那估计肯定是另有出口,眼下只有这么一条路,只能硬着头皮往里面钻了,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得闯闯看了。
我叹了口气,然后大手坚毅的一挥,大牙一马当先,便走在了最前面,我和柳叶并排走在后面紧跟着。
洞灯漆黑一团,刚才的矿灯也在慌乱中不知道扔哪去了,只剩下了几把手电。在这底下还不知道要待多久,只能节约用电,我和柳叶的手电都关上了,只留大牙一把手电在前面照着亮。这点亮光在这幽深的地洞里根本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只能照亮碗大的一块区域,我和柳叶只好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后面凭着感觉往前走。
隧道幽深空旷,除了我们走路的声音,什么动静都没有。静到连我们的呼息听起来都像是一只只破旧的风匣子一样,“呼啦呼啦”的响个没完没了,当呼息被刻意留意的时候,连呼息都有些生疏了,竟然不知道怎么喘气了,心里异常的压抑。
我们几个“嚓嚓”的脚步声不知不觉中就统一了节奏,开始了同一个步调,一起一落,整齐划一,只听声音,就像是一个人走路一样。
走着,走着,我突然听到在这整齐的脚步声之外,好像总有一个似有似无的声音,“嚓……嚓……”,好像是很小心走路的脚步声,每隔几秒就会有规律的响一下。声音虽然很小,但是这里本来就很静,洞内又笼音,再加上我们的脚步整齐划一,顿时就把这本来微不足道的声音给突兀的显现了出来。
很明显这脚步声不是我们的。
我一边走着,一边有意的侧耳朵细听,又听到几声后,心里不觉的有些紧张起来,那声音好像忽前忽后。有些漂渺不定。
还没等我吱声,柳叶好像也觉察到了,侧头看了我一眼,眼眉微蹙,冲我挤了挤眼睛。很明显,她也感觉到这里的情况有些不对。
我马上喊了一声“停”,然后就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这一嗓子,不止大牙,就连柳叶也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停了下来,大牙回头刚要说话,就听到“嚓”的一声,最后停了下来。
大牙当时脸就绿了,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我为什么要突然叫停了。很明显,除了我们三个,还有一个人一直在跟着我们走,刚才最后的那个脚步声是根本就不属于我们任何一个人。
我们几个站在黑暗中,都是一动不动,静静的听了一阵,而那声音好像也随着我们的静止也悄悄的消失了。
过了好半天,我才打开手电前后左右的照了照,四下里依然空灵寂静,除了我们几个人歪曲的影子映在洞壁上以外。什么都没有。
就在我们都有些莫名惊慌的时候,柳叶突然瞪着眼睛盯着大牙的脚下,惊恐的失声叫了起来:“鞋!鞋!有只鞋!”
我听着柳叶的声音都变了调,赶紧一把把她挡在身后,举起手中的手电照了照大牙的脚下,这才发现,在大牙的裤脚下竟然多了一只鞋,一只旅游鞋……
大牙脸色惊恐,面如土灰,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低头看了看。这才发现在自己的左脚外侧竟然多了一只“阿迪”的旅游鞋。大牙吓的赶紧甩了甩腿,好不容易才把那只鞋给甩了下来,竟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挂到了他的裤腿上,而他竟然还浑然不觉。
我们都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不知道是从哪多出来这么一只鞋,而且悄无声息的跟我们走了这么久。
大牙惊魂未定,深呼吸了几口气,用手电往过照了照,突然就是一皱眉,冲我说道:“来亮,你看这鞋可有点眼熟啊!好像是棺床旁边那死倒穿的呢?这牌子和款式可是一模一样啊!”
一只死人的鞋?!
现场变的更加诡异了,谁也不敢吱声了,我们凑近看了看,果然那像与那棺床蜷尸脚上的鞋一模一样,看到这里,我就感觉一股凉意从脚底下“蹭”地一下就窜了上来,脖子后面冷风直冒,头皮发麻。
我冲大牙和柳叶勉强的笑了笑,告诉他们,备不住是刚才跑的时候一不小心挂在脚上,一直没有注意,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说完,我一脚把那只鞋给踢到了旁边,冲大牙一摆手,让大牙继续往前走,别在这儿耽误工夫了。
大牙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什么也没说,吐了口唾沫,冲我俩打了个手势,示意我们跟上,队伍总算又是继续前进了。
谁也不也吱声,估计都是各想心腹事,这只鞋的突然出现显然打乱了我们的心境,本来就有些慌乱的心神,现在也差不多到了崩溃的边缘,一种似有似无的绝望渐渐的笼罩住了我们。心里都明白。我之所以那么说也只是在安慰自己,脚下拖着一只鞋,怎么会没有感觉呢?
就算是鞋子质量好,重量轻,但是在脚底下难免会有些磕拌,大牙不可能走了这么远也没有发现,除非那只鞋刻意在避免相撞,但是如果真的是那样,那这只鞋显然有了意识,也就不是只普通的鞋了。
我们屏气息声,一路向前,这条隧道曲曲折折,脚下的土也越来越有些松软,显然,这深处没有多少人走动过。其实这条隧道哪怕是没有尽头也好,也算有个希望,总好过是个死胡同,那时可真就心里拔凉了。
走的有些压抑,柳叶就提议大家说说话,聊聊天吧,这么走下去,迟早会憋疯的。
我和大牙笑了笑,就讲起了当年我俩小时候去村里的地上偷地瓜还有偷毛豆的事情,柳叶听的津津有味, 我们一边说一边笑,气氛总算是活跃了一些,心里也觉的不那么难受了。
我一边走着就一边琢磨,走了这么半天,怎么也该走了能有一千来米了,没想到这条隧道竟然会这么长,到底是通向哪里,干什么用的呢?费了这么大的工事,真是让人难以理解。我一边走,眼睛就开始四外踅摸,突然我就发现有个问题,好像每隔没有多远,在脚底下都会有一个洞,洞口不大,没有手腕粗,垂直向地下扎着,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我就叫住了大牙和柳叶,让他们稍等一下,我这才站在这小洞口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洞口显然是用什么东西戳出来的,洞壁平滑,深不见底。
大牙蹲下来看了看后,冲我一皱眉:“来亮,这会不会是洛阳铲打的洞呢?”
洛阳铲?我这才恍然大悟,我曾经见过地质勘探的人专门用过那种工具,打出来的洞的确和这个很像,好像比这个洞要大一圈,但是这么平整光滑的洞,肯定不是什么动物打的洞,而一看就是工具打出来的。不过,这洛阳铲据说是民国时期才有的,这地洞可是大清乾隆年间的,那阵子也没有这东西,难不成这地洞是后来有人进来过?
柳叶看出了我的疑惑,告诉我,这种洛阳铲虽然是民国时发叫出名的,但是古来有之,大同小异。清代有人就引用过一段文字,说是“验堤之法,用铁锥筒探之,或间一掘试”,虽然没有说出其渊源,但是所谓的“铁锥筒”足以证明产生清代以前,其作用应该与洛阳铲差不多。
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我和大牙,笑了笑,接着说道:“盗墓小说里写的东西,都是加过艺术加工的,而且未必要引经据典,有时更是天马行空。就种探土的工具,在宋代时,就有过类似的记载,当时把检验筑土时用的工具叫做‘大锥’,当时检验夯土质量的‘大锥’究竟是不是与现在的洛阳铲一样都是筒状,能不能带土,虽然不可知,但是从记载中可以断定,铁锥验土是早有传承。”
我和大牙对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