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北生同意到京城上学,但前提是母亲也要来京城。
十四岁的男孩子已经非常懂事,不忍心撇下母亲一个人自己到京城。
谷惠灵却是犹豫不决。
咋一见面时的感动过后,就是何去何从的现实,十几年的分离,怎能一下子就合为一体。
而周云华则细细地问了柯凝欢的伤口愈合情况,叮嘱她注意不要感染,要适当锻炼。
陆绪平和陆仲略两兄弟一模一样的姿态闲闲地看着这幅画面,似有一种安逸和满足。
晚上的家宴自是丰盛,家中的工作人员个个脚步轻快,如办喜事般喜气洋洋。
八仙桌上,周云华夫妻并排做着主位,而周云华手边坐着柯凝欢,下首是陆绪平;陆润之手边坐着谷北生,挨着的是谷惠灵,最后是陆仲略。
陆润之打开了一瓶珍藏多年的茅台,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出厂的。周云华喝了三小杯,陆仲略也陪着母亲喝了三杯,剩下的是陆润之和陆绪平喝的多些,而柯凝欢和谷惠灵也被逼着喝了一点点红酒。
谷北生被父亲命令喝果汁。
席间再没有提谷北生的去留问题,陆仲略细心的照顾着谷惠灵和儿子,而陆绪平眼里只有柯凝欢一个,一小碟子金灿灿的豌豆黄特意放在她面前。
柯凝欢知道周云华酒量很好,曾听说她年轻些时候率代表团参加国际会议,不但在谈判桌上言辞锋利,没让洋人沾到便宜,在酒桌上也是巾帼不让须眉,赢得一片赞誉。一仗功成,便在政坛上有了“铁娘子”的名号。
宴毕,陆绪平要带着柯凝欢离开。
周云华像是随意似的对陆绪平说道:“酒沉了不愿意回去,就住在家里吧,让钱程和司机送小柯回去。”
陆绪平撇了柯凝欢一眼,见那女孩儿只是微垂下眼睫,一声不吭。于是便笑着对母亲说:“大嫂和您孙子刚进门儿呢,您先稀罕着,我就不在这里做电灯泡了。”
说罢,便扯着柯凝欢的手扬长而去。
周云华微蹙起眉头,觉得这儿子有点怪异,一时又想不明白是为什么,却又没有多往心里搁,只是提高声音叮嘱了一句要他注意安全。
而一旁陆仲略看向弟弟的目光却变得深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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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之后陆绪平像是骤然忙碌起来。
除了他自己在公务上积了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又奉命安排谷北生户口入籍,找学校等。
谷惠灵终于同意北生在京城祖父母身边上学,她在A城的事业会在短期内结束,父母也需要安顿,因此要过渡一段时间全家才能团聚。
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陆绪平颇觉安慰。
进入七月,陆绪平又马不停蹄飞去米国和欧洲两次,其间又跑去A市处理了一些事务。
柯凝欢一直尊重他的意见,并没有和局里有任何联系,只是隔几天会给父亲打个电话报平安。
她每天下午坐着他安排好的车子到健身会馆做一小时瑜伽,然后跟着夏医生做半小时手臂复健。
她从肌肉锻炼开始,然后慢慢的伸展手臂、抬臂,拉抻。
这看似简单的动作,需要在医生的指导下完成,否则很容易再受伤。刚开始的几天很疼,动作不到位,有时候疼的一头汗,顺着发稍一点一滴在脚尖儿前积了一滩。
但夏医生很严格,握住她的手臂不放松,逼着她做够时间。
每当这个时候,柯凝欢都是一声不吭,紧咬着牙关死死盯着对面墙壁,直到夏医生喊停。
几天下来,夏医生从内心里喜欢上了这个闷声不响的小姑娘,有时候会额外给她做全身肌肉放松,也教她几招按摩手法。
其实柯凝欢本身也是一个不错的按摩师。
有位老首长每年夏季都会到A市疗养一段时间,省中医院的高级按摩师孙老会住在国宾馆为他服务。柯凝欢如果勤务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