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啸天原本轻抚着她的秀发,闻言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凶道:“哼,你这个不争气的丫头,就这么想死么?死是什么好玩的事么?你放一百个心好了,就你这爱哭鼻子的样子,阎王爷也不会收的!”
婉媚扑哧一笑,没想到夫君说起情话来还挺动人的……听他的意思,似乎已经想好对策,可她不希望他以身犯险,失了端王爷的欢心。
她贪恋地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夫君,请你答应我,绝不冒险插手,只让我自己来面对这一切,好吗?其实商陆的毒性,我也略知几分,我会根据太医开的方子,时刻观察田侧妃的反应,及时做出补救……你若是想帮我,不如暗地里查查,谁才是幕后真凶!”
应啸天轻抚着婉媚的脸颊。她说的不错,其实他也是这样打算的。以他对父王的了解,这一招乃是敲山震虎,不管能不能从使女们口中问出真相,那幕后主脑之人也势必乱了阵脚,那些蛛丝马迹也将浮出水面……
他叹息着低下头,担忧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终于忍不住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婉媚,你放心,只要你不出事,我不会硬闯烟霭楼的。这只玉哨你拿着,一有情况你便吹响,我一定会赶来,相机行事!”
婉媚点点头接过来,珍视地收着了,也自怀中掏出一物,“多谢夫君!也请夫君戴上这一枚血玉玉佩……这是家传之物,可保我们夫妻心心相印,命运相连!”
呵,这么说也不算夸张吧?这枚神秘的玉佩,终于有了主人!只是没想到,竟是在这等生死未卜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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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 逼供
走出烟霭楼,应啸天对着茫茫的夜空叹了口气。
婉媚今晚的反应过于镇定,她也许是为了让他好过一点,也许是因为涉世未深……
她可能不知道,大管家应修从前不叫应修,他是江湖上的赏金猎人,诨名“鬼见愁”!
后来,他不知何故被端王爷招揽入府。自己曾经无意间撞见过他刑讯逼供。他极善于抓住人的弱点,用一切令人嫌憎的手段,轻易撬开对方的嘴。
当时自己亲眼所见,应修将几只活老鼠丢进一个女犯的亵裤。老鼠吱吱叫着,在她的两腿之间乱钻……她就像遇到了比死还要可怕的恐惧,表情扭曲,双眼爆出,口中发出凄厉的尖叫……那种疯狂的声音穿透耳膜,一辈子也无法忘记!
对付男犯,应修最爱用黄鳝。
据说黄鳝有一种习性,只要认准一个方向,它就会一直钻下去,若是前面没有洞,它便会钻出一个洞,不管是在泥地里,还是血肉之躯上。想想看,那手指粗细的、脏兮兮、黏乎乎的物事,被强行塞进男犯口中,从咽喉,一直钻入胃肠……
类似的恶心至极、毛骨悚然的手段,应修还有很多很多。所以应啸天有理由相信,烟霭楼的使女一定会供出真相。而且她们连自杀的机会都不会有。
如果主犯不招——虽然这种情况从未出现——那么等待所有连坐者的将是一场安静的酷刑:闷毙。她们将被捆住手脚,面上盖上一层层沾湿的高丽纸,在徒劳的挣扎中窒息而死……
秋夜的星空澄澈而寂静,应啸天淡淡一笑,做出一个手势,唤出自己的暗卫首领。低声吩咐道:“你亲自出马,去找归德郎将仇大人,让他即刻行动。盯着回春堂田家的人!”
“是,大人!”那暗卫首领应声领命,转瞬消失在暗黑的夜色中。
应啸天回头看了一眼烟霭楼。提起轻功,往府邸的东路院落掠去。
夜。溜走得很快。婉媚守在烟霭楼,没有一点睡意。田侧妃刚刚发起了高烧,双颊烫红,手伸出被外,揪着眉头呓语着:“侧妃,侧妃!王爷,王爷!”
她不停地给田侧妃换着湿帕。心中焦急万分。不行,侧妃已经在说胡话了,这样下去性命堪忧!一定要用空间灵药才行!可是仙草、碧桃在身后紧紧守着,她实在无法有所动作……
她疲倦地看向门口,妄想着会出现她期盼的那个人影……就像天从人愿,她突然双眼放光,惊喜道:“啊!夫君!”
仙草、碧桃这一下吃惊不小,双双往门外看去,却哪里有半个人影?二人于是惊恼地转回,只见婉媚揉了揉眼睛。自顾自地嘟哝道:“咦,原来是我看花眼了……”
当然,在刚才的片刻之间,她已将手中的丹丸迅疾地塞入了田侧妃的口中!仙草、碧桃虽然难免蹊跷。但是还好,她并没有被她们抓住现行!
田侧妃服过丹丸后,过了半个时辰,果然眉头舒展,呼吸也渐渐平顺。婉媚心下大安,支着下巴,对着田侧妃温婉的面容发起了呆。
真奇怪,她嫁过来的第一日,以为端王爷定是宠爱田侧妃的,事后却听说,端王爷一直在后殿独居,只偶尔才过来看看,坐一坐便走。
有时候看到端王爷的身影,感觉他说不出的寂寥。他的心,还是在文侧妃那里吧?文侧妃如今是深宫中的宠妃,这种生离,可比死别更让人愤怒、不甘……
她叹息了一阵,突然想看看应啸天在做什么。她于是趴在田侧妃床边闭目装睡,实则手握血玉手镯,在血玉玉佩的导引下,移魂到了应啸天身边。
婉媚的魂魄(姑且称之为魂魄吧)好奇地打量,发现应啸天所处的位置乃是熙春阁檐下,原来他是在盯梢!难道他是在怀疑端王妃?
她很想进入房内看看,但发现自己没有穿墙的异能,也无法走出应啸天身边一丈范围!这就是魂魄状态的无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