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诺见婉媚一直端坐马上,并没有要下来的意思。不禁心下奇怪,却又不好多问,只道:“对了应夫人,敢问先前发生了何事,你和子恩因何至此?”
婉媚面色一黯,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我们从白云山过来,刚进了这个林子,便被人伏击!霍护卫拼死退敌,眼看就要寡不敌众……还好。我们有幸遇到了将军!”说着眼中含泪,甚是感激。
仇诺忙道:“是了,我也是看到林中发出的信号弹,以为啸天有难,这才加急赶过来!”
婉媚心中一惊,啊,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仇诺刚一露面,霍子恩便是那般欣喜!看来夫君与仇诺果然关系匪浅。说不定还是性命之交!可怜自己太过幼稚,当初在长公主府见到他二人斗嘴、拼酒,还以为他们互相敌对呢……
“将军这么快就赶过来,莫不是原本就在附近?”婉媚奇道。
仇诺点点头,肃容道:“嗯,这也是事出巧合!今日乃是我义父霍启将军的忌日。我陪义母出城祭拜义父的衣冠冢,也才刚刚回来,正好路经此地!”
“啊,原来如此!那长公主现在何处?”婉媚忙道。
“义母的轿辇就在前面的路上等着。等我们抓到歹人,就去与她会合!”仇诺笑道。
说话间。雷进和霍子恩等人已经打马回返。先前负伤的几位王府护卫,也一并救了回来。他们身后还押着两个人。均是目露凶光,口里塞着布条,身上捆得像个粽子似的,动弹不得。
“将军,歹人在此,请您发落!”雷进等人下了马,将那两人推落在地。两人沾了一头一脸的土,又被雷进踢中膝盖,恨恨地跪在地上。
仇诺瞪了雷进一眼,不悦道:“哼,就这么两个活的?”
雷进的虬髯面皮涨得黑红,抱拳尴尬道:“禀将军,那些人眼见不敌,都已经,都已经服毒死了!属下无能,和子恩兄弟一人逮着一个,捏住他们的鸟嘴,迫得他们把毒药吐了出来,这才剩下两个没死的。”他微微嘟囔着,似是委屈不已。
听得那些人服毒自尽,婉媚和荷衣、银屏三人均是低呼一声。又见雷进言语粗俗,兼有扭捏之态,又都觉得好笑。
霍子恩见状,连忙抱拳道:“仇大哥息怒!众位兄弟都已经尽了全力,无奈那些人却像是专门豢养的杀手,唯恐事情败露,早已事先备下了解药,我等抢救不及……”
“嗯,子恩兄弟说得对!那些人都是狠角色,一个个都不要命了似的!特别是那个为首的,杀起人来比我雷大锤还疯狂!还有这两个,若不是及时堵住了嘴,恐怕也早已咬舌自尽了!”雷进绘声绘色地补充道。
哼,就你话多!仇诺冷冷地看了雷进一眼,面上沉吟不定。杀手,到底是什么人养的杀手?为什么要针对婉媚呢?……
婉媚的目光却落在霍子恩的左臂上。他刚才抱拳说话,左面的衣袖上分明沁出了血迹!
“霍护卫,你,你是不是受伤了?”她不禁出言问道。
啊!霍子恩面上一惊、一红,忙道:“多谢夫人关心,我,我没事!”
“唉呀呀,子恩兄弟你受伤了,怎么不早说啊!”雷进大大咧咧地抱怨着,拍了拍霍子恩的肩膀。
这一下正好拍中霍子恩的伤处,可把他拍得龇牙咧嘴,“咝,雷大锤,你就不能轻点吗?”
“唉哟,对不住了,兄弟!”雷进窘迫地摸了摸头。
“哈哈!”众人一齐笑了。婉媚也抿着唇,与荷衣、银屏相视而笑。她没有注意到仇诺和霍子恩满面笑容,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又同时移开了目光。
当下有人去给霍子恩包扎伤口,雷进则对被抓的两人严词审问,可是那两人显然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不怕打,也不怕死,折腾半刻,一句话也问不出来。而他们之前已经搜过那些人的身,也没有特别的发现。
仇诺面孔一寒,负手冷声道:“好,你们不想说也可以,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玩儿……对了,你们都是跑江湖的人,那‘森罗判官’之名可都听说过吧?他如今在端王府里当管家,要是把你们送到他手里,哼哼……”
一提起应修,那两人果然浑身一颤,目露惊恐之色,可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仇诺面有恼色,“也罢,你们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把人带上,我们去端王府!”
“是,将军!”众人应声领命,即时整队出发。婉媚仍然骑着自己的马,那辆破破烂烂的马车则由其他人骑马拉着。
霍子恩调转马头,走到婉媚身边,低声道:“夫人,你身上有伤,还能坚持吗?”
婉媚面色微红,点头道:“嗯,我没事,一点小伤罢了……”
“好,仇大哥说长公主就在前面不远,夫人再坚持片刻,到时换乘轿辇!”霍子恩继续鼓励了一句,打马走开了。
他二人低声交谈,一字一句都落在仇诺耳里。仇诺吃了一惊,难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