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丁依伦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堆,却见她连应都没应,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把话给听进去。“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丁小姐,你不用担心,我和齐医生之间并没有什么。”
她对她的话半信半疑。“如果没什么,你为什么会去他家吃饭?”
“事实上在到他家之前,我完全不知道齐医生就是董事长的儿子,如果我知道,我绝对不会去。”
丁依伦以为她是担心自己卑微的身分配不上齐康珩的家世背景,脸上倏然现出她还知道自己几两重的表情。
“季小姐,其实有钱人家的媳妇不是那么好当的,光是那些应付不完的交际应酬就够累人的,若不是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要懂得应对进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丁依伦又开始对她晓以大义,想让她知难而退。
“丁小姐,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你的担心也是多余的。”季芯逸没有精神再和她多说。“我想你还是将心思多放一点在齐医生身上,比来找我还有用得多。”
她一说完,越过她,打开门走了出去。
“玮瑄,你知不知道以前育幼院义诊的事,都是找哪家医院协助的?”季芯逸将所有心力全投注在工作上。
“一向都是由惠德医院来协助。”王玮瑄说。“你去找惠德医院的院长,将时间告诉他,他就会安排医生和护士来配合。”
“惠德医院?!”不就是齐康珩任职的医院。
“怎么?需要我陪你去一趟吗?”王玮瑄以为她脸上困扰的表情是不敢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真的不用我陪你去吗?”
“如果有需要,我一定会告诉你。”
“那好吧!”既然她都这么说了。
季芯逸将文件准备好,拿起手提袋。“玮瑄,我到惠德医院去,有事的话打手机给我。”
“好,如果你碰到问题,也可以打电话给董事长,她会处理。”
“我知道了。”
从基金会开车到惠德医院下用二十分钟,她将车停在医院的停车场,走进医院后,问明了院长室的位置,她直接搭电梯到院长室。
这个时候,齐康珩若不是在看门诊,要不也应该在手术室里,希望不会碰到他。
季芯逸走到院长室外,经过护士通报,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才推开门走进去。然而当门一开启时,她双脚犹如被钉住般,呆立在门边。
齐康珩也看见她了,眼中却没有像她一样的惊讶。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邱院长,我先出去了。”当他经过她身边时,还稍稍停伫了一下下,对她投以意味深长的一眼,才走出去,顺手将门给关上。
季芯逸在他经过自己身边时,竟然感到呼吸急促、慌乱不安。
他装做不认识她,让自己的心略感到受伤。
但她的自怜没有持续多久,随即被院长的话拉回了她随他而去的心。
“季小姐,你今天来找我有事吗?”
“我是为了育幼院半年一次义诊的事情来麻烦你。”
“别这么说。”惠德医院和齐翔基金会一样,都是属于齐翔企业。
齐冠哲办医院的目的是为了救人,却不想让一些名人拥有就医的特权,因此医院背后真正的老板是谁,除了少数几个相关者知情之外,没有多少人知道。
就连医院的医生、护士,基金会的职员,也没有人知道。
“你把时间表给我看看,到时我会派医生和护士去做义诊。”邱俊诚说。
季芯逸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份透明夹,交给了他。“院长,麻烦你了。”
“这都是我们该做的事,你不用向我道谢。”
“不,你的善心让这个社会更加的温暖。”
台湾的医院何其多,然而肯做这种毫无利益的事的医院却是屈指可数。
凡是人都喜欢听称赞的话,邱俊诚满是皱纹的脸,配合光亮的头顶、微胖的身子,一笑起来,就更像是慈眉善目的弥勒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