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苏君复的话方落下,苏怀基即硬声否决,难得变化的俊脸满布怒气。
“你想找任何一个人去我都没意见,就是不能叫朱璃去送死。”朱璃是他的宝贝, 说什么他也不能答应。
“怎么了,怀基?”座中的某个男子对苏怀基激烈的反应也老大不爽。“假哥哥当 上瘾了,舍不得让你的假妹妹去卧底,还是因为你太爱她的关系,所以才舍不得放手让 她走?”显然族人对于苏怀基这种矛盾的心理也清楚得很,不禁出言讽刺。
“闭上你的狗嘴,克勤,你没有资格说话!”
眼看着苏怀基就要站起来退出会议,苏君复连忙厉声阻止他。“都给我闭嘴,而且 谁也不准离席。”苏君复冷冷地警告互瞪的两人,以一族之长的权威迫其坐下。
敌人的力量强大且团结,他们却还在狗咬狗满嘴毛,真是!
苏君复先是摇头叹气,继而转向苏怀基游说。
“我知道你舍不得朱璃,怀基。但事态紧急,还恳请你看在全族人的分上,让朱璃 去卧底,以早日找出天之镜的下落。”硬的玩完了,苏君复来软的,寄望他能为大局着 想。
苏怀基先是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才重叹一口气,答应族长的请托。
“我答应你,让朱璃去时族卧底,但我要全权掌控大局。”他提出条件。
“当然。”苏君复爽快地答应。“只有你能控制得了朱璃的思想,自然也由你负责 这次的行动。”就算万一有什么闪失,她的父亲还在他们的手中,朱璃不乖乖听话都不 行。
“这下有好戏可看喽,怀基的玻璃娃娃要换人玩了。”一向和苏怀基合不来的苏克 勤吹了一个口哨,恶意看向一脸阴然的苏怀基,凉凉地削他。
“我说君复,时家有好几百个男人哩,你要朱璃去伺候谁?”显然苏克勤还觉得不 过瘾,非得气死苏怀基不可。
“最难搞定的那一个——时违天。”苏君复信心满满地宣布,看准了朱璃脆弱脱俗 的美必能掳获时违天难测的心。
只是,一尊丧失原有记忆的玻璃娃娃,是否真能如大伙儿所料顺利完成任务,谁也 不敢保证。
第一章
漫天的飞烟,垂落的雨滴,清冷的街道,沾满血的手,这是大战后一贯的情景,是 人间最凄惨的炼狱。在这后冷战时期的今天,它不该发生却又发生,年轻有力的生命随 着圣战的口号,夜奔于地球的尽头,曾经平和的视线,在枪林弹雨间化为疯狂,最后终 至抛弃性命,死于无谓的信仰之中。
这就是战争。
兀自伫立在安哥拉的街头,时违天的眼神也和纷落的雨水一样冰冷。环顾四周,映 入眼帘的不是残缺的尸体,就是幼童哭着寻找父母的声音,这些幼童全在这次街头战争 中成了孤儿,流下无辜的泪,撕扯着每一颗富有感情的心。
时违天愣愣地看着他们,看着幼童们一张张哭泣的脸。黑色的皮肤上印满了□徨, 似乎不知道他们的下一餐在什么地方,他们的生命又即将于何时结束?
“真糟呀,这地方。”一双强劲的手搭上他的肩头,迫使他回神。
“是啊。”时违天笑笑,眼神放空,尽量让自己对这景象无动于衷。
“人类真是愚蠢,如此自相残杀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时珀西感慨地说道,和时 追地神似的眼睛充满疑问。
“金钱、权力,和无止尽的欲望,这就是答案。”时违天耸耸肩,眼神再度调至街 头的彼端。原本已经够荒凉的街道,在战火的摧毁下,颓废倾倒,到处是呛人的黑烟, 和遍地横躺的尸首一起形成一副惊悚的画面。
“这地方就像是炼狱。”时珀西皱起鼻子摇头。“真无法想象,如果历史再重来一 次,会是什么情形?”是会更好呢?还是更糟?
“你不会知道答案的,因为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时违天缓缓收回视线,向他 堂弟保证。
时珀西点点头,因为他知道违天说得到就一定做得到。身为时族族长的时违天,有 他见过最坚强的意志力和最冷静的头脑,在敌人的眼里,违天是个难缠的对手,性格冷 酷,心思缜密,把自己包里得密不透风。别说溯族搞不懂违天在想什么,就连时族自己 ,也想不通。
“生活在这种地方,人的生命就像玻璃一样脆弱,稍微一捏就碎。”面对四周残破 景色,时珀西有无限的感触,不明白人类为什么一定要制造一场场接连不断的浩劫不可 。
相对于时珀西的疑问,时违天也有同样感慨。安哥拉位于非洲南部,滨临大西洋, 物产还算丰富,比起非洲东北部那些贫穷国家的情形要好得多。问题是,长年不断的内 战使得安哥拉的人民,即使躲得过饥荒的威胁,也躲不过炮火的摧残。除了睁大一双□
徨的眼瞳,向世人传达他们的悲伤之外,安哥拉的国民没有其它选择别想了,如此 多愁善感,对你和时族都没有任何好处!
“走吧,珀西。”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时违天催促。“任务都达成了,我们也该走 了。”这个世界到处充满私掠的战役,软弱是救不了人的!
“嗯。”和时违天一样不忍见到这残忍的画面,时珀西也想尽早离开。“直升机就 停在教堂旁边的空地上,离这儿很近,马上就可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