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好几天了,兄长怎么还计较?大兄都没责怪你冒犯他,让父亲知道你还在闹别扭,肯定要吃挂落的。”
将闾哼哼一声:
“那不是我不知道作画的是大兄吗?大兄自己又不说,要是早知道画是他作的,我肯定不会那么贪心的。”
不知者无罪,大
兄就不能好好和他解释?上来就打人,没有这样的道理。
说来说去还是大兄小气鬼。
最终一群人还是一个不落地去章台宫围观了新画作。
扶苏上次给小萝卜头们画的是他们撒泼打滚讨要画作的模样,这次也不例外。画中同样是那天午后众人齐聚章台宫的样子,正中心是将闾侃侃而谈,旁边其他人都等着看好戏。
光看画面看不出来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奏事。但扶苏居然在留白处写下了作画的前因后果,生怕后人会误解画作内容。
将闾发现画中其他人都形象完美,只有自己显得像个憨憨。他不满地发出了抗议,可惜抗议无效。
秦王政只是拿画给他们看一眼,看完就要收起来和之前那副放在一起的。儿女们连收藏的权利都没有,哪儿那么多意见。
将闾:……
太子的画作全是秦王政的珍藏,别说重在参与的群像画了,便是扶苏给荣禄画的那副,秦王也只是拿给当事人看了一眼,半点没有交给荣禄保管的意思。
荣禄不在乎这个,他看了一眼画面内容。见里头画的是那天他坐在父亲身边,大兄和父亲齐齐温柔地看向他的模样,就高兴得不行。
荣禄称赞道:
“画的真好,大兄好厉害。”
阴嫚挨在扶苏身边,占据了观画的有利地形。看完后,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心道荣禄这傻小子被大兄当了回工具人都没看出来。
这画哪是画荣禄的,分明是为了全方位展现他的父兄之间有多默契和谐。一个是慈爱的父亲,一个是宠溺的长兄,他荣禄就是那个顺带的。
不过无所谓,反正荣禄自己满意就成。
打发走了碍眼的弟妹们,扶苏看向身边赖着不肯走的阴嫚,也不说话,就盯着她。
阴嫚半点没有不自在,还隔着大兄去和父亲聊天。
她对秦王政抱怨道:
“大兄肯定画了我的画,藏着不肯拿出来,就想逗我生气。”
秦王政示意她去看案上的几幅卷轴:
“你又知道了?那便自己找吧。”
阴嫚顿时高兴起来,松开了挽着大兄的手,去挨个拆卷轴。
拆开第一幅,是新年大宴。那天晚上的家宴所有人都到齐了,父亲坐在上首,她和大兄分坐两侧,是幅很正经的宴饮图。
第二幅是阴嫚的单人图,画的是她咬着笔沉思某个问题的模样。
往下拆还有很多不同的图,有阴嫚一人的,有她和大兄的,也有她和父亲的,还有他们一家三口的。
阴嫚看得眉开眼笑:
“我就知道我的画最多。”
说着又问父亲,她可不可以带一些回去收藏。
秦王政立刻拒绝了:
“不行,这些都是寡人的。”
爱子的画他要收好,爱女的他也要收起来。回头一起放到皇陵中去,这些都是要陪他一起去黄泉地府的珍宝。
阴嫚撇撇嘴:
“父亲真吝啬!”
阴嫚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