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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2页）

&ldo;你说他明明胆小软弱，却偏偏要为你强出头……&rdo;

&ldo;你说他这些年再也没有为你洗手做过羹汤……&rdo;

&ldo;你说他总是喜欢四处乱跑，惹你生气……你说过的话，我还可以为你举出上百。&rdo;陵珑冷然道：&ldo;事到如今，你还要否认?&rdo;

裴澜之第一次感觉到扶风剑的咄咄逼人，不是在战场上，而是此刻，当他质问他，你的心放在哪里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看向了已经在晨间薄雾下变得飘渺的邺城。

&ldo;我……我和荆雨哥哥从小一块儿长大……我和他……&rdo;

裴澜之说不下去了，他本想说，他与荆雨不过是兄弟之情，可是兄弟之间哪里会有欲望，在夜间疯狂地滋长，想要拥对方入怀?

&ldo;我……我……&rdo;裴澜之挣扎着，似乎还想要反驳，可是今早出门时，他和荆雨那蜻蜓点水的一吻，那又算什么?

第51章怎么办

陵珑不再多言，继续前行。

他本以为他的话已经说得足够明白，裴澜之就会回到已经时日无多的荆雨的身边，却没想到，过了一会儿，裴澜之再次打马追上了他，第一句话便是，&ldo;你容我好好想想……&rdo;

陵珑顿了顿，这才不再多言。

之后，裴澜之一直沉默着，他在回想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似乎当真有一种被狂风过境，吹散浓雾的错觉。

从他做上人皇以来，武冠天下，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能号令整个大陆，百官臣服，不惧千军万马，他一人一剑就能搅得天翻地覆，除了那一丝纯然的皇族血脉，他靠的是自己的能力，他在战场上拼杀过，在坟茔中打滚过，就为攀爬这一道权势的险峰。

当他走到了亮眼处，君子剑陵珑主动向他臣服，他感到了权势带来的飘飘欲仙和畅快，甚至迫切地希望自己能够拿到下一把标志他登上巅峰的宝剑，那必是举世无双的剑!

他忘了陪他沉入过泥里的荆雨。

一面，因为荆雨太过无害，没有令他度过一个安稳的幼年，他被人欺负，遭人白眼，在他心里，荆雨就是他卑微的伤口。另一面，他也怨恨荆雨的不思进取，他从乞丐堆爬上人皇的宝座，而荆雨以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甚至就连他的冷落和忽视，都能至始至终地视而不见!

荆雨一直都没有变过。

他真的喜欢荆雨吗?

裴澜之脸色泛白，他看着陵珑冷漠前行的背影，咬紧牙关问道：&ldo;那……真如你所说，我喜欢的人是荆雨哥哥，那我该怎么办?&rdo;他在这突如其来的真相中慌了神，扪心自问，如果他不喜欢，那为何总会被荆雨牵引着全部心神。

陵珑转过身，拉停了骏马，&ldo;回去。&rdo;

裴澜之难过道：&ldo;荆雨哥哥会不会……怨恨我……是我害他变成了这样。&rdo;他将他亲手推进恐怖的深渊，以至于荆雨到如今都还重伤难行，他非常自责。

他肯定怨恨他的，这一路走来，他最对不起的就是荆雨，是因为仗着荆雨的宠爱?还是仗着他那虚无缥缈的喜欢?心悦他，难道不该把人世间最好的都给他?

他都做了什么……

陵珑张了张口，如果设身处地去想，换做是他被裴澜之如此对待，他大概会和裴澜之同归于尽吧。而荆雨从小纵容裴澜之，种下了这因果……荆雨自食恶果，不恨裴澜之，就会恨他自己，才想要放下了这一切，恩断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