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心里不是滋味。
李勇猛把带来的果篮放在床头柜上,看着面色苍白,双目紧闭,浑身插满管子的徐缺,也不由叹了口气,“老伙计,我来看你了。”
他依稀还记得徐缺当年的样子,这小子是家中的老三,最不受器重,但是却最争气。
成就也最大。
这么多年来,一门心思的办事,也从来不邀功。
“你说你,大风大浪蹚过来,死人堆里爬过来,怎么就倒在终点了呢?
你看看你,子孙满堂,还没过几天好日子呢,怎么就睡这么久了?
我还等着你醒过来,把酒言欢,跟你钓钓鱼,喝喝茶,种种地呢。
你老小子,倒是长本事了,老哥们来了,也不睁开眼睛瞧瞧。
你瞧瞧我大哥,那心疼的样子,他这辈子最心疼的不就是咱们这些老弟兄。
你说你,就不能让他省心一点?”
李勇猛心里难过极了。
身边的故人一个个离开。
人生最大的悲哀,不是死离,而是生别。
“我这一次回来接你的位置了,我也没办法,这事儿还得你来干。
你小子阴招多,满脑子都是鬼点子。
我这人打打仗还行,可你让我阴人,我还差点。
这不是大哥没有人用了吗,我这才厚着脸皮来了。”
徐李氏泣不成声,徐家孩子也都双目通红。
医生说他醒来概率不大的时候,就等于宣布他的死亡。
脑死亡,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即便他的心脏还在跳动。
秦墨深吸口气,问徐李氏,“我给你的药,有按时给他服用吗?”
“有,一直在服用,这些日子,老徐的脸色也好多了,医生说,是您给的药起了作用。”
秦墨点点头,走到徐缺跟前,“你小子,还记得以前跟我说了什么吗?
朕还没让你安稳退休呢,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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