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老头子说说什么,可没有说出来,只把手往自己的前边摆了几下。
那两个土匪以为郝老头子是说大洋埋在手指的方向。他们立即跑了过去,在地上挖了起来。这里的土地是黑沙土质。脚地上面是打瓷弄光了的,可一镢头挖下去,下面全是松软的。两个土匪挖了一会,就挖出了一个五尺多深圆三尺多长的坑。一个土匪在里边挖着,一个在里边把土用铁锨往出挑着。他们干得大汉淋漓,一峰的油汗。实在干动了,他们跑出来问坐着的土匪头子,“大哥不对啊,谁能把大洋埋这么深。再说你看看,这里的土全是死土,土屋和周围的一模一样,就没有翻动的样子。是不是这个老不死的玩我们哩。”
土匪头子过来看了一下,真的如这两个土匪所说的那样。这里的土地根本就没有翻动过。一层深土下面,是一层沙子,再下去又是一层黑土,再下面又是一层沙子。没问题,绝对是这老不死的在哄咱们玩呢。
“给我再吊起来,老不死的东西,敢玩咱爷们,想断子绝孙啊。”当头的土匪骂骂咧咧,一副委曲的样子。郝老头子又给吊在了半空。
两个傻大个土匪还不死心,受老头子刚才手指方向的启发,他们又朝相反的地方挖了几下,一看土层还是死土。索性他们干脆再在别的地方挖了起来。
不一会儿,郝家的脚地,几乎给全挖了一遍。整个脚地,现在象个猪圈一样,到处是挖起的来的松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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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头子火了,对小个子土匪说,“打,给我往死里打,这个老不死的,要钱不要命,让他拿着他的钱去阴间见阎王吧。”
小子个子土匪跑过来,从一个土匪手里夺过一把镢头,轮起来就朝郝老头子的腿上身上乱砸起来。
在空中的郝老头子象一个悬空的秤锤,这边给打一下,他的身子摆向了右边。那边被打一下,他的身子又摆向了左边。
不知打了多少下。小个子土匪累了,就停下来喘着气。
土匪头子喊,“打呀,给人往死里打。”
小个子土匪说,“大哥,还打啥呀,我打了这么多下,怕早已上了西天。再打也是白费力气。不如给一颗炮子,让他再也回不来吧。”
“他娘的,”土匪头子骂道,“今天真不走运,怎么遇着这么一个主,让老子扑了一个空,白耗了半夜的功夫。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找个地方过过烟瘾,找个没开苞的小妞乐和乐和呢。”
小个子土匪说:“可不是嘛,全怪那个玉观音这个骚娘们,弄来一个她的什么哥,送来这个假信,明天我非活剥了他的皮不可。”
土匪头子说,“别胡来,你明天去找送信的那个小子,让他再送一个真信过来,要不然,咱们就先点了他的天灯。至于那个娘们,别惹她,她那块是咱兄弟们歇脚的一个去处,她是咱们的一个公用尿壶。没了她,有许多不方便呢?兔子不啃窝边草,明白吗?菜菜娃。”
小个子土匪说,“大哥,你别叫人家菜菜了,论弄女人,我比你时间长吧,我是个真男人,不是个不男不女的菜菜。”
土匪头子嘎嘎地大笑起来。其他的土匪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完了,小个子土匪问,“大哥,这老东西怎么办?他不行了,我已经打了那么多下。”
土匪头子说,“小心他活过来,咱们在这里说了不少话,他可能听出了声音。你们让他骑回火驴吧。”
小个子土匪不明白,土匪头子对着他耳语了半天。小个子土匪跑到了锅台,找到了郝家油罐抱了出来。他又找来郝家的一把扫帚,夹在郝老头子的双腿之间,然后把油全倒了上去。
小个子土匪说,“老不死的,最后一次机会,再问你一次,你家的大洋在什么地方?”
老头子头垂在胸前,一动也不动。
屋外这时传来一声鸡叫声。旁近的鸡也跟着叫了起来。
土匪头子说:“你小子是傻了还是怎么了,跟这死人费什么话。点火。”小个子端来了郝家的油灯,在郝老头子的身下点起了火。
火立即着了起来。土匪们看着郝老头子哈哈大笑着,笑完了,他们从郝家溜了出来,把郝家的门顺手拉上,很快地消失在夜色中。书包 网 87book。com 想看书来
五十、逃过一劫
郝八是第二天早晨天刚亮回家的。那时候他还没有太睡醒。昨天晚上,他给老父亲骂了出去,让他去跟乡党们多接触接触,没事说说话。郝八是孝子,父亲一骂,就乖乖地走去了。山乡下村,他能去那里呢?出了门,左边看了一下,一家一户的人家正在做饭,房顶上冒着青烟,人家正忙哩,你去了和人家陪着说话,不耽误人家的做饭嘛?还有,饭做了了,人家让你不让你,让你吧,没有做那么多,你吃了别人就得饿肚子,不让你吧,乡里乡党,象个啥样子。右边一个,乡党的门闭着,屋里传出来的是两口子逗弄儿子的声音,一家子笑成一团。人家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