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如何才敢放手?”栀娘有些急了,害怕乐音回来找不到自己。
凌寂云头也不回的对随从说:“你先回去。”
“遵命。”
雨又大过了先前的势头,离了伞的凌寂云少顷便让雨水湿透了衣襟,温柔的看着栀娘:“这位姑娘,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可愿陪我走一程。”
他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腕,语气虽是岂求,态度却带着不能拒绝的强硬。微微领首,凌寂云拿过了她手中的伞撑在了两人之间。伞多半倾斜向了栀娘,雨水落湿了他的肩,他的发,他的眉,他的脸——。
莫名的心疼,栀娘将伞推正说:“还是公平一些好。”
“我怕你淋病了。”凌寂云幽幽的说,满眼的深情。
栀娘意外的迎上他深不见底的的眸子,不假思索的说:“我是大夫,不会让自己生病的。”
而他亦不假思索的说:“我知道。”
“你知道?”驻足,雨水敲打着伞面,一条条水流落过眼前。
凌寂云温柔的笑道:“你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香味。”
继续移步,他没有说错,自己自小便体内便携药香,只是此时的药香仿佛重了许多,难道是淋雨的缘故么?想到了乐音,栀娘不得不停下来:“我该离开了,不然有人会等着急。”
不想她离开视线之内,凌寂云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不行。”
不解的盯着这个陌生人,不但冒犯自己,还出言不敬,这般霸道的人儿为何要跟自己过不去?
别过眸光,微蹙眉:“我知道你来傲然皇城干嘛。”
栀娘讨厌这种让人看穿的感触,仿佛自身的一切正赤裸裸的展现在他眼前。深吸一口气,冷漠了语气:“不管你是谁,请你现在放手。”
一辆马车行来,路过两人身畔时停了下来,风清迫不及待的掀开了车帘跳下马车,看着这个消失了六年,却来在心里忘记过一天的女子,悲喜交加。
“栀娘——。”轻唤一声,脸上滑落的只是雨水么?
栀娘回眸,眼前的人何以识得自己?缄默,无声,周围只有淋沥的雨垂下与慌乱在雨中速行的行人。
“栀娘小姐。”
听到了乐音的声音,下一刻便瞧见她探出头来,来不及思考到底怎么回事?身子己让人横抱起走向了马车……。
第3卷 第一百六十五章 隐约
车轴重新动了起来,凌寂云松开了手,刹时栀娘只觉得头昏昏欲睡,眼前的人影开始模糊。
看出来她的异样,凌寂云提着心问:“栀儿,你怎么了?”
声音仿佛来得遥远,且越来越小声后,便什么都听不见了。乐音走了七日的路,她日夜兼程走了三日,中间没怎么休息,没怎么吃食,怎能受得了这淋雨之势?
风清把了脉说:“栀娘患了风寒,得赶紧把身上这身湿衣裳换下来,来不及回宫了,先去我的王府吧。”
凌寂云温柔的将她揽在怀里,想给她冰冷的身体一些温暖。
回想那次,她离开一年后,找到她时亦是这种天气,她不惜用针逼迫自己让她离开,最终他赢了,她妥协了,不知她还记不记得?
仿佛沉睡了千年,再睁开眼时,习惯性的盯了会儿帐顶,再直起身子。
“奴婢们侍候姑娘梳洗。”几个乖巧的丫头齐齐的映入眼帘。
栀娘微怔,这又是那一出呀?正掀被,乐音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汁蹋进了门槛:“小姐,先把药服了吧。”
药?轻轻为自己把了脉,原来是患了风寒。
梳洗后,服了药,又吃了些东西,接下来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走出了门,没问此乃何地?亦不想知晓这里住了什么人。
乐音跟了出来,栀娘说:“带我去见这里的主子吧,我想见我的孩子。”
乐音走到了前面,栀娘静静的跟着。咋日遇见的故人对自己还算友善,应该不会想到拿自己去作筹码之类的事情罢。只是人心难测,如今自己孤身一人,还是处事小心为妙。
凌寂云咋日告诉了他栀娘不记得他了,之前乐音找到自己时也亦明言,他明白栀娘的痛楚,也都明白她作出决定时的苦心,有些事情忘记了,不一定是坏事。
“王爷,我把栀娘小姐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