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要打了!”
苏芷大声地叫起来,她看着一个头发已经花白了的老人被一个年轻的难民打倒在地上,看见一个穿着脏破的女人被一个少年给抓住了头发打了一个耳光,看见一个小孩子站在人群中哇哇地哭着,那些打架的人根本顾不得他,他被撞了个跟头,快要被人踩到了。苏芷终于控制不住了。
沈子安的动作很快,他飞快地过去把那小孩子给扯起来了,在那个小孩子刚才倒的地方,已经站了一个人,可以想象刚才那个小孩子要是晚一秒钟被沈子安扯走,现在已经被那人的大脚踩到了,不是死就是伤。
而这种情况还在发生着,不断地有倒在地上的人传出痛苦的叫声。
苏芷是个女人,她的声音平时可以说是轻柔动听,别人都爱听她说话,可是在这种人都打红了眼的时候,没有人听到她的话。
沈子安把那个已经呆了的小孩子放在苏芷的旁边,让她看着,又让肖大路看好了苏芷,然后他就向着前面冲了过去。
“沈四嫂,沈四哥一个人去没事吧?”
肖大路见沈子安在那些混成一团的人群中冲了过去,那种无人可挡的架势让他看的也想向前冲了,可是他要保护苏芷,只能在这里站着看,顺便把一些想冲着他们招呼的人给打翻在地上。不得不说,肖大路虽然只是个少年,可是比那些已经好多天吃不饱的难民要有力气多了。
苏芷说:“他打死过老虎,不会有事的,只是里面到底是怎以回事?既然劫持了知县大人,怎么还会打起来?”
其实就在他们赶过来之前,知县大人已经被人给救了,正因为手里没了要挟的人,而知县大人又十分生气地要把这些难民全都给抓起来,这些难民害怕被抓,这才动起手来。等到沈子安冲过去时,正看到知县已经没有事了,他的身前站着个人,这人他认识,正是宋大山。沈子安没想到宋大山也在这里,不过他和宋大山关系还行,虽然因为那场尴尬的事情,注定了两家成为陌路,可是并没有影响到两人之间的交情。
“不要打了!全都给我住手!不要打了!再打全把你们投到大牢里去!”
周县令正在大声地叫着,可是他的叫声只是让那些难民打的更激烈了,这些人把他的话给当成威胁了。他们可不想坐等着去坐牢,而且他们也清楚,就算他们现在停手了,也会被抓到大牢里去,这官府的话他们可不信了,官府一直说会给他们粮食,可是他们也没有见到一粒粮食!
在知县的旁边,倒着个人,是个有些老了的男人,沈子安认出来了,这人是去过河边村的那些难民中的一个,一直站在前面,也说过话,算是带头的,所以沈子安认识。他倒在地上,头上有血,也不知道是昏了还是死了。
“沈四哥!你来了!”
宋大山的胳膊上面见了血,见到沈子安来了,他脸上露出惊喜来,他可是知道沈子安的本事。
沈子安点了点头,他看着那还在大声叫着的周县令,又看着不远处的情景,皱了下眉头。就在离他只有五六米远的地方,一个男人正手里提着个小女孩,那小孩被勒着脖子,脸都红了,快喘不过气来了。而那个男人正是陈二,那个曾经去他们河边村想要赖在他们河边村不走的男人,没想到他现在走上了威逼官 府的这条路。
陈二看见沈子安,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来,那笑容平静中带着疯狂。
“河边村的沈子安?!没想到这时候能见到你!你那个有福气的媳妇没和你一起来?圣兽没和你一起来?”
陈二大声地叫着,他虽然只见过沈子安几面,可是却记住了他,沈子安长的好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他挺嫉妒沈子安的,沈子安也是个村夫,可是却受到上天眷顾,娶了个好媳妇,还得到圣兽的喜欢,住大房子,受人尊敬,连遇到旱灾他都能有个不干的水塘,而这些他全没有。
“你放开那个小女娃,她要被你勒死了。”
沈子安见那小女娃和月月差不多大,眉头皱的更深了,不仅苏芷是个疼爱孩子的女人,他也是个疼爱孩子的男人。
陈二低头看了一下那小女孩,手却没有松,反而更用力了一些,他残忍地笑着说:“哈,我为什么要轻一些?你知道这小妮子是谁吗?她是这当官的小闺女!你看这当官的大人现在多担心啊?他可疼爱他这个女儿了!我就是要让他心疼,只有他心疼了,才能把粮食给我们!这千金小姐是人,我们就不是人了?!周大人!快!开仓放粮,还有,不许抓我们,要是抓我们,我就把你女儿给杀了!”
陈二大声地叫着,他这时候觉的自已很威风,他这一辈子都没这么威风过,之前还怕,现在他一点儿都不怕了!
周县令着急了,那小女孩是他最小的女儿,可以说是中年得女,宠爱非常,看着女儿受罪,他恨不得立刻就开仓放粮,可是那可是大罪啊!他急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陈二,你把这个小女娃放开,这可是千金小姐,她爹可是知县,她身份贵重,不要说粮仓了,就是金银珠宝,都可以给你。”
沈子安在‘金银珠宝’这四个字上加了重音,他心里想这陈二就是一个有野心的小人,这种人可能会贪财,现在这种情况,他在赌这个陈二会放弃带着大家分粮的想法,而选择个人利益。
陈二果然眼睛闪了一下,他只是一个乡下人,金银对他来说很有吸引力,带着大家来威逼官府,其实不是他的主意,而是别人主意,他只是想要趁着进乱找些好处,却没想到被人发现了,然后就被逼到了这个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