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大叔想起来一件事,“昨天有个男人过来找你,自称是你爸,我看他和你长得不太像,总觉得他贼眉鼠眼的还打算强行进小区里面找你,我就说你搬走了,没想到你今天还真搬走了。”
“谢谢,”南佳从车里找出一条中华烟,“这些年谢谢叔叔每晚给我留门。”
她住的地方是老小区,车子自动刷卡进来的高级设备暂时不提供,都是保安大叔摁下遥控器的半自动开门。
大叔慌忙摆手推托:“那都是我工作,这个我不能收,你快拿回去!”
南佳在他挥动手的瞬间将烟塞进他手里:“您收了吧,我还得去新住处打扫。”
“这……”大叔仿佛拿着个烫手山芋,“谢谢你啊!”
南佳略略点头,关上后备箱车门,绕路到驾驶位。她想起刚才的事,折回嘱咐:“叔,如果过几天那个男人又来了,你告诉他我搬回家住了。”
“成,他要再来我肯定原话转达。”
“谢谢。”
南佳驱车离开小区,透过后视镜还能看见保安大叔同她挥手送别,慢慢走到人群中,门前聚集的大爷们看他手里拿着烟,个个拿到手里瞧瞧。
这段时间忙着处理其他事差点忘了徐与。继两人上次不欢而散后,徐与给她打过电话,不过她没接,大概知道他是为了钱的事打来,无外乎是卡里的钱花完了让她拿点。陈莉那边给了消息,一切都在计划中行进。
像徐与这类人,从前能欠下上百万赌债,想彻彻底底金盆洗手可能性不大。就像被毒。品坑害的人被家人强行送进戒毒所,出来后一旦没管住自己复吸概率非常大。毒。品和赌博某些时候是相似的,都有一种让人轻易沾染不易戒除的魔性。
南佳正想着徐与的事,他电话倒是打来了。
接通后,徐与破口大骂:“你死哪儿去了?我去你住处人家说你搬走了,我不管你搬去哪儿,赶紧回来给我送钱!”
“要多少?”
“就给……”徐与原本不想要多,不过一想到最近手气不错,狮子大开口,“三万!”
“没有。”
手机那头的人不乐意了,“什么没有?你少跟我说瞎话,之前你不停打零工存了不少钱,赶紧给我拿三万,不然别怪我以后一直跟着你,你也别想工作了!”
“你也说了我是打零工,几千块能给,几万块你自己去借。”南佳转动方向盘跟在前车后面。
徐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滥赌这么多年身边朋友们都借过钱,人家保不齐早就将他手机号拉黑了,别说是借钱,电话打过去说一个字只怕都是要被骂滚的地步。既然硬着来不行他只得换个方式:“佳佳,自从你妈走了以后,就剩我们父女俩相依为命了,我找你要钱是去投资生意。”
南佳闻言唇角弯起讥讽地笑:“你要投资什么生意?”
眼瞧着要上钩,徐与趁热打铁:“就是小本买卖,你妈的房子位置还行,咱们随便装修一下,开个生活小超市,你可别小瞧咱们住的地方,周围虽说有大型生活超市,但里头东西的价格可不便宜,咱们就卖些便宜的生活用品,生意一定不错。”
南佳恍惚间想起林思琼在世时说徐与是有经商头脑的,可惜时运不济,投资失败钱被人骗了,从那以后人也受了大打击萎靡了。如今听徐与说的这些话若是他真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她是愿意拿点钱给他做生意。可惜世上一切事凡加了“如果”二字,都是可能性极低的幻想。
她也曾想过就此放过徐与,可他所做的那些事,注定让她无法原谅。那天她的问题是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可他的回答让她彻底醒悟,有些人自私自利,不会唤醒,更没有良心。
手机那头徐与还在构思着店铺怎么做,有板有眼的规划,听起来的确入耳。可惜南佳还是挂了电话,并在他可能会打过来的前一秒将手机关机。
有了昨晚进出的经历,保安室的人对她车牌有了印象,不过哪怕是租户也需要登记车牌,南佳将车按照保安提示停在小区外,独自前往保安室登记。
室内有三人,一位端坐专注进公寓的车辆,一位站在旁边帮衬,另外一位去了电脑前让她过去登记。
她原先住的小区保安多是上了年纪的大叔大爷们,工资低年轻人做这行不多,这里的保安年纪看上去倒是年轻许多,想来是因着里头住的人都是有钱人,安全问题是重中之重。
南佳从保安室出去时,手里东西没拿住掉在了地上,她蹲下去捡,起身时发现一丝不对劲。
一辆面包车停在公寓外,车内窗户都做了防窥处理,除了前方挡风玻璃。她所在位置刚好在他们斜侧边,透过挡风玻璃可以瞧见车内两人似乎手里拿着相机,装作是在拍旁边风景的样子。
南佳走回车旁,利用车子作为遮挡观察他们。
十分钟后。她怀疑是自己多虑了,打算开车离开,车内两人却动了起来。不远处缓缓驶来一辆保姆车,车牌她认识,那是姜羡的车,难不成她也搬来了?
车内两人像是冲着她来的,保姆车下来了两人,一男一女,姜羡并没有出现。看身形女的似乎是姜羡身旁的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