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洋头一次见到和自己有血源关系的亲人激动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姨娘,那我母亲那,她还活着吗?”
妇人的泪水流了下来“你母亲,唉,她在你出生的第五天就死去了。”
“啊!真的吗”以为能够见到亲生母亲的安洋听了姨娘的话感到一种无比的失落。
“那我父亲那,他现在还活着吗?”
“他们是一起死的。”
“一起死的,为什么,难道发生了意外?”
妇女长长叹了口气说“你听我说孩子,你母亲叫仙玛,我叫仙蓉,姐姐比我大两岁,在我十岁那年,父母因病相继死去,打那以后我们两姐妹便相依为命,姐姐很照顾我,什么重活都不让我做,什么好吃的都留给我。”姨娘擦擦了泪水继续说道“姐姐十八岁那年,族长的儿子麒扎来提亲,可姐姐根本看不上那个好吃懒做、专横跋扈的人,断然拒绝了他,麒扎怀恨在心威胁全村的男人都不许向姐姐提亲。可就在这时,你父亲到了这里,他是个民俗学家来这里研究少数民族文化与他一起来的还有他的一个同伴。因为你父亲他们是大城市里来的汉人,所以族长麒克山对他们进行热情的接待。也许是天主的安排,你父亲在研究的过程中竟和姐姐产生了感情,我们的族规规定,本族人不能与外族人通婚的,否则就要被处以火刑。”
“火刑?”
“对,就是用火活活把人烧死。姐姐明明知道这条族规,但爱情这东西真的是能让人疯狂,二个月后他们的感情已经到了无法自拨的地步。后来姐姐的身体发生了变化,为了不让别人知道姐姐谎称生了病,在家中休养,这段时间我一直陪在她身边直到你出生。我当时想如果族人知道这个孩子是姐姐与外族人所生肯定会将你处死,便跟姐姐商量让你父亲把你带走,为了日后相认我便在你的小臂上烙上了我们麒族人的标记,而通常我们都是将标记烙在大臂上。所以刚才看到你的标记我就知道你是姐姐的孩子。”
“既然这样为什么我父亲也会被烧死哪?”
“就在你出生后不久,你父亲也完成了他的工作,本来姐姐打算留下,因为族规规定子女不能远离祖坟,但在你父亲的肯求下她改变了主意打算和你父亲一起离开。可他们刚逃出山寨,就被麒扎发现了,他集合全寨子的男人去追赶他们。姐姐她因为刚刚生产身体没有恢复很快便被族人赶上,绝愿中她把你交给了你父亲自己则跑向一条叉路引开了追赶的族人。本以为你父亲会带着你离开,可没想到也许是他和姐姐用情致深或是对姐姐心有愧疚,第二天他竟只身返回了寨子,我见他没带着你便知道他可能将你托付给了他那位同伴。那晚我眼睁睁看着他们葬身火海却无能为力,我对不起姐姐,对不起姐姐。”妇人此时已泣不成声。
安洋也伤心的落了泪。
擦了擦泪水,安洋稳了稳神说“姨娘,那我父亲叫什么名字?”
“他叫安国明。”
“那我父亲的那个同事您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这我记不大清了,好像是姓姜。。。”
“姜越天”安洋接过话来说道
“对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他就是我的养父,可他从未提起过我的身世,只说我的父母是病死的。”
“他不跟你提是怕你找回这里引来杀身之祸吧。”
姨娘转身从床下一个木箱中取出一个木盒,从中取出一把木梳。“这是你阿娘留下的,我一直保存到今天,你拿着吧。”
安洋看着木梳仿佛看到了想像中母亲的样子,心头又一阵酸楚。
“安洋你现在马上离开,如果有人知道了你是仙玛的后人,他们绝不会让你活着离开的。”
“姨娘,我。”安洋还想说什么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麒泰,外面有族卫吗?”
“阿娘,没有我刚才看到族长带着好多族卫去打猎了。”
“太好了安洋,趁他们没回来赶紧走吧,不要掂记我们,以后也不要再回来了。”说完这句话妇人的泪水又流了下来,赶忙用手去擦。
出门的时候,麒泰好奇地看着安洋,安洋问“姨娘,他是?”
“这是我儿子,是你弟弟,叫麒泰。”
“麒泰,这是你阿姐,叫阿姐!”
“阿姐!”麒泰用清亮的声音叫了一声。
“哎!”安洋看着可爱的弟弟,蹲下身把他抱在了怀里。
“好了,快走吧。”
安洋含着泪走出了姨娘的家门,依依不舍地朝寨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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