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敢!
不仅仅是殿中,御前骨朵直的禁军,正严正以待。
更因为吕希哲怕他说了,回家就会被他爹把腿都打折!
不过……
“此事,我回家就要写信给介甫相公!”
“让介甫相公知道这个好消息!”
勉强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和亢奋,吕希哲就只听范纯仁答道:“启奏陛下,以微臣所知,《字说》一书乃故宰相、特进、荆国公王安石之著!”
便听少主问道:“荆国公今何在?”
“王公今隐居江宁,已不问世事矣!”
便只听少主叹道:“是这样的吗?”
范纯仁吓了一大跳,还以为下一句少主就想要召回王安石了。
好在,少主也就是惋惜了两句,没有再说什么。
但依旧把他吓得够呛!
王安石若因为他而能回京……
范纯仁知道,司马公会连夜带着棍棒从陈州赶回来,就是他的老泰山吕相公怕也饶不了他!
但他能怎么办呢?
且不说,欺君乃是大罪,更非人臣所可以做的事情。
单单就是,说谎、欺骗这样的事情,范纯仁是绝对不会做,也不愿做的。
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赵煦却是微笑的看着范纯仁。
看吧!
这就是君子可以欺之以方的原因!
也是元祐时代,范纯仁总会被人道德绑架的缘故!
很多事情,他不愿意做,但别人架着他,拿着道德大义胁迫他,让他去做那些叫他痛苦的事情!
而在范纯仁和吕希哲身后。
一直在经筵上没有作为,被排挤到只能充当书记的蔡卞和陆佃,眼中都已经闪现出了莫名的神色!
……
经筵很快就结束了。
不仅仅是因为范纯仁不敢再教了,也是因为,赵煦都已经把大半部尚书自己注解完了。
这还教什么?
经筵官们,各自上前道贺,然后心事重重,悲喜不一的拜辞离去。
赵煦回到大内,先到保慈宫,给正在批阅奏折的两宫请安。
两宫见了赵煦这么快就回来了,向太后不禁好奇的问道:“六哥今日经筵怎这么快?”
这恐怕都还没有半个时辰吧?
算上来回,算上御龙诸直检查集英殿内外的设施情况的时间,几乎就是坐下去没一刻钟就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