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的经筵,其实只是温习去年的功课。
主要是《礼记》和李觏的《盱江先生集》。
范纯仁、吕大防等经筵官,先考较了赵煦的《礼记》知识。
现在《礼记》已经讲到了《文王世子》一篇。
而随着范纯仁、吕大防等人的提问,然后再听着赵煦的回答。
无论是伴读们,还是种建中兄弟,都惊讶起来。
因为这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十一岁的官家,居然已经在学礼记。
而且,学习进度是如此之快,又是如此之深。
于是,一个个都认真起来。
特别是种建中兄弟——他们依然有一个考取进士功名的心!
有个进士身份在身上,可以少掉无数麻烦与非议。
等到邓润甫为主,开始问起去年所教《盱江先生文集》后。
所有人都已经惊呆了。
因为这已经涉及了经义之外的东西。
是一代大儒,在圣人五经之外的再阐述。
有些东西,哪怕是他们也听得有些费劲。
可官家却已经能和翰林学士承旨兼侍读邓润甫对答如流了。
于是,所有人的神色都变得肃穆起来。
他们知道了,自己不是来陪小孩子读书的。
搞不好,他们可能跟不上天子的进度!
只是想到这个,无论是章持还是吕好问,都已经严肃起来。
其他几人更是深感压力。
他们知道,他们来当伴读,陪天子读书,怎么着都得能在某个方面,帮到天子;或者在天子心中留下印象。
不然天子长大、成年后,他们和天子之间的关系,就只会是伴读的关系。
根本不可能得到重用!
这一点,他们的家人都已经教过他们了。
同时教了的,还有历代以来的那些宫廷秘事。
那些会要人命的忌讳!
最近的一个忌讳,就是张茂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