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真翻阅了他写的述职报告,基本上挑不出什么毛病,也提不出什么建设性的修改意见。我敬重他的工作能力,佩服他的文字功夫。心想,雄鹰迟早都会展翅高飞的!跨出狭窄的校门,这匹貌似温顺的马儿将跑得更快、走得更远!
我偷偷观察坐在我周围的教职工,他们大部分都给吴之华A或B的评价,极少有C和D。
个别谈话之后,组织部考察将惧的意见进行分类整理,并与吴之华核实有关情况,也得是给吴之华一个解释的机会。
个别科级干部对吴之华得出的意见主要有两条:一是存在任人唯亲现象。提这条意见的人可能是冉清明。科级调整时,他很想当学生科科长,但吴之华却选择了耿毅,而耿毅和吴之华是老乡。事实上,不管是工作能力,还是为人处事,耿毅都比冉清明高出一大截。吴之华作用耿毅为学生科科长,应该说是举贤不避闲。二是福利房分配不公。吴之华的司机陈俊平是一名职工,但被学校聘用为车队长,享受副科级待遇,分配时按科级待遇评分,可以选择三室一厅的福利房。有些科级干部反对这种做法。
吴之华对这两条意见表示担忧。他说,他妈的,简直是莫须有!我说,没事,水至清则无鱼,人无完人,有缺点上正常的,一点缺点都没有才是不正常的。事实证明,瑕不掩玉。吴之华脱颖而出。
我驾驶着汽车,在一条崎岖的山路上狂奔,转弯时,因为车速太快,汽车一直往前冲。桑塔纳离开地面,像一只鸟儿,在空中翱翔,脚下的云层堆积如山,层层叠叠。我正在得意忘形的时候,汽车不听使唤,慢慢住下坠落,像一块巨大的航天垃圾,急剧往下掉。汽车着地时,我被弹出车外,摔得头破血流……一阵手机响声把我惊醒,我摸了摸额头,上面尽是汗水。
我睡觉时喜欢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据说林彪很怕光,睡觉时不能有一点点光投入卧室,黑暗的东西总是见不得光。我不怕光,只是不喜欢它们那么早就往我这探头探脑,弄得我睡得不踏实。昨天我忘记关机,刚才那个来电可能响了很久,否则我没那么容易醒来。来电是大众卡,很陌生。我迟疑了一会,还是回拔过去。
你好,请问是那位打我手机?这年头,许多人因为个人需要,经常变换手机号码,或者买个查不到自己底细的大众卡,对陌生号码也不得无礼,否则可能会得罪朋友,甚至得罪领导。
你是文昊吗?我是罗海涛的朋友,是他让我找你的。是个女的声音。
罗海涛前几天回海南了,昨天给我来电话,说今天可能有个女的来广州,让我帮忙接待。没想到真的来了,而且一大早就把我吵醒。
你现在在哪里?我坐起来,揉了揉有点惺松的眼睛。
断点 24(2)
在火车站!我刚下火车!你能不能来接我?电话那头有点吵,她说话很大声,声音有点嘶哑。
是流花火车站还是天河东站?我问。
不知道!她说,又停了一会,可能是问旁边的人,然后接着说,是天河东站。
好,我这就去接你,说完,准备挂机,又补充问道,你长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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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我是说你长什么样子?
不算漂亮,也不算丑!
真见鬼!我把手机移开,随口骂了一句,接着放低声音问,我怎么辩认你?
我留个男仔头,上身是白色T恤衫,下身是牛仔裤,手里提着一个意大利皮袋。
好,你在出站口等,我半个小时到。
我像当年地下党秘密见面一样,依着刚才电话里讲的体貌特征来找方敏。我远远就看见方敏站在出站口附近的铁栏边,东张西望的。为了证实是不是她,我回拨刚才那个电话,她把手机拿起来,我就把电话挂了。
方敏是从重庆来,她一见面就问,你是罗海涛的同学?
是,我们是高中同学,也是大学同学。
罗海涛长什么样子?
你不是罗海涛的朋友吗?怎么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我们没见过面。她微微低下头说。
你们怎么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