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人命如草芥?”闻言,白玄蝉轻笑道,“早在第一场赌局开始前我就说过了,你们每个人都有和我赌一场的权力。赌赢,在西山所欠的所有东西都将一笔勾销,怎么来的就让人怎么回去;赌输,不仅要继续留在这个地方还要任我处置。”
“赌之前我给你们选择权了,可以和我赌也可以不和我赌,我充分尊重了诸位了意愿,没有强迫更没有威胁,这些都是赌徒们心甘情愿和我玩儿的,他们明知后果可能会是万丈深渊还是趋之若鹜,为什么你要怪我?”
“西山没有强迫任何人进来,更没有阻止任何人出去,在可以脱身时你们选择了坠入地狱,而我却给你们爬出来的机会,你非但没有珍惜却对我破口大骂。”白玄蝉轻挑眉询问道,“这位小姐,你真的有些不识时务了。”
话音落,坐在对面的女人显然没有料到她的这番说辞,愣怔地瞪大了眼睛望着她,一时哑口无言。
“但我喜欢你的这份勇气。”白玄蝉就桌下摸出一把左轮手枪重重地放在赌桌上,在旁的保镖马上递上来一盘子弹,她拿起子弹塞进弹巢,一粒、两粒、三粒。。。总共放了五颗子弹才停手,只留唯一的生存期望,“来吧,赌局开始。”
见她如此决绝,坐对面的女人额头落下豆大的汗珠,不知所措地看着白玄蝉放在赌桌上的左轮手枪,放在桌下的双手紧紧纠缠在一起,疯狂颤抖着,她瑟缩的目光望向满脸云淡风轻的白玄蝉。
六分之一的死亡概率瞬间变成了六分之一的生存概率,女人颤栗的手从桌下抬起来,即将要碰到左轮手枪的瞬间,一双突如其来的手出现在两人之中夺过手枪,异常娴熟地合上弹巢将枪口对准那个女人。
顷刻间白玄蝉眼前一黑,震耳溃聋枪声在耳边响起后刺耳的尖叫声接踵而至,短时场面血肉横飞,手枪再次被重重地抛到赌桌上,闻讯赶来的程风起厌恶地瞥了一眼倒在地上气绝身亡的可笑女人。
“你把我的玩具弄坏了。”恢复视线的白玄蝉看着地上被子弹冲击力炸得面目全非的尸首,略带可惜地开口苛责道,“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这么有点儿意思的人,还没开始玩儿你怎么就给我弄坏了呢?”
“玩玩就得了,点到为止。”
“好的好的,你真啰嗦。”白玄蝉不耐烦地摆摆手,扶着桌案从椅子上起身,随手指向在后头排队准备参与赌局的其中一人,“你,把地上这摊东西捡起来,再重新缝上,如果还能看清她原貌的话,我就放你出去。”
被指到的人望着那摊迷糊的血肉不禁打了个寒战,强忍着心头的恶心向那块地方挪动脚步,还未等靠近强烈的血腥味就惹得他猛地呕吐,想到身前的肉泥原本是个活生生的人,恐惧从心底蔓延到全身。
“就这么点儿胆子,当初怎么敢进的西山?”见他这副狼狈模样儿,白玄蝉又转头问道,“谁能把那个女的缝起来看清原本面貌,我不仅允许能安然无恙地离开西山,还能保证人下半辈子的衣食无忧。”
话音落,人群中此起彼伏发出了许许多多自荐的声音,看着一个又一个跳出来的人,白玄蝉挑了个模样儿秀气的年轻人,只见被选中后他激动地跳起来,忙不迭地跑到那堆血肉边上跪下,仔仔细细地开始捡粘在地上的残渣。
“少看这种场面,晚上做噩梦。”程风起抬起手强制性地别过白玄蝉注视着那个恶心场面的脸,淡漠道,“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是是是,我马上就回去。”白玄蝉恹恹地回答,最后瞥了一眼血案现场,转头朝着外面走去,程风起紧跟在她身后一同离开。
感受到身后步步紧逼的人,白玄蝉只觉得莫名压抑,肚子里的孩子不仅没有让程风起对自己改观反而变本加厉,他这个夜行性动物甚至改变了作息跟着自己早睡早起,几乎是做到寸步不离地守在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