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马上去处理。”了解完详情的西拾朝着白玄蝉带着歉意地欠欠身,迅速将那几个账号拉黑,拿起自己的手机开始拨电话,“她们的账号我已经拉黑屏蔽了,给我半小时就好。”
“快去快去。”白玄蝉不耐烦地摆摆手,抱怨道,“刚才睡得好好的,被这群人叮叮当当的消息吵醒了,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气上岸了!!”
“没事儿没事儿,咱不气不气,不要了那些乌合之众气坏了身子。”见状陆京墨好脾气地把白玄蝉抱到怀里,抚着她的背脊顺气,“先让西拾去处理,他处理的结果你不满意我帮你去报仇好不好?别生气。”
突然间有种倒反天罡的感觉,陆京墨做陆家家主至今从未有过像现在这种低人一等的既视感,为什么自己要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接连得哄两个人,其中一个还特么是自己从小带到大的随从。
大叫几声泄愤后的白玄蝉痛苦扶额道:“把我困意都气没了。”气愤间她扫到了被隐藏到一摞文书中的笔记本,那摞文书与其说是文书倒不如说是陆京墨用来掩人耳目的道具,曾经他但凡有不想被人看见的纸张书籍都会藏到里面。
这么多年过去他这个小习惯竟然还没改,愤怒中白玄蝉看见这茬儿倏然间轻笑了两声,突如其来的笑让陆京墨吓了一大跳,一个生气到跺脚尖叫的人突然间笑了起来,莫不是被气傻了!?
“等着,我这就去做掉她们。”想到这里陆京墨转身欲走。
“哎哎哎,西拾已经过去了你就别添乱了,回来。”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的白玄蝉急忙拉住他,“再者说,那群宵小还要让你亲自去动手,传出去多掉价。”
“言之有理,我暂且不动手。”主打就是听白玄蝉劝的陆京墨又转了回来。
在他转回来后白玄蝉又扫了一眼掩盖在文书下的笔记本,并没有着急戳破,故作姿态恍然大悟般拍了拍脑袋道:“刚被那群女的给气着了,差点儿忘记睡前想和你说的正事儿——如果方便的话,你帮我查一下[白玄蝉]的过去。”
“[白玄蝉]的过去?”
“津川白氏白玄蝉的过去。”白玄蝉习惯性把玩着脖子上的戒指沉声道,“虽然当初程风起已经调查过了,但我总觉得她的人生还有一块空白没有填上。”
“何出此言?”同样也在试探的陆京墨旁敲侧击问着。
“她出生在m国,六岁才回国,按理来说她的人生履历中应当有学前教育的历程,但在程风起的调查报告中显示那一部分完全是空白的,我不信她没有这段经历,思来想去最有可能的就是——”
“以程家的能力调查不到这块缺失部分。”两人异口同声说道,随即互相看了一眼,白玄蝉又接道,“倘若连陆家也调查不到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child家族,m国的皇室,也就是damian的家族。”陆京墨紧接道,“只有这个家族刻意隐藏起来的履历才会让陆家都无法查到。”
“可是没理由啊,那个家族莫名其妙隐藏一个外人的履历做什么,津川白家在津川确实根基深厚,但在m国根本就是个无名小卒,完全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嘛。”着实不理解的白玄蝉无奈摊手。
“八竿子打不打得着,我去查一下就知道了。”此话说完陆京墨将话题抛开,“哄完西拾然后又哄了你,现在我好累,你陪我去躺会儿,再不休息我感觉要猝死了。”
“哄、哄西拾?不是,你俩什么情况?”
“回房和你详说,我好累。”由不得她再说些什么,陆京墨推着她就往外走,连哄带骗地把她拐到了自己的房间。
再次午睡醒来已经是傍晚了,窗外夕阳斜照春草芳菲,轻纱床幔落下给景致增添几分朦胧光感,黑檀木床头柜上燃着线香,细嗅是沉香,枕边人早已穿戴整齐倚靠在床头,垂眸细细打量着手中的物件。
那是一对帝王绿级翡翠手镯,色泽纯正在光下隐隐泛着蓝色调,除去惊艳之外白玄蝉越看越觉得眼熟,这对手镯如果没记错的话——早年间在他起居室小书房书柜深处的一本相册中见过,就戴在一个女人手上,那个女人是他生母程闲月。
这对翡翠手镯是程闲月留给他为数不多的遗物,每当他心情不好时都会悄悄拿出来睹物思人,虽然他对这位生母并没有太多感情,毕竟在他出生后不久这位生母就跳海自尽了。
“醒了?”
或许是白玄蝉打量的目光过于明显,陆京墨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伸手顺势将她揽到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肩头。
并不清楚他为何突然将这对手镯拿出来的白玄蝉倚在怀中没有多说话,恍惚间她想起了很久之前,两人刚认识的时候,那时候互相都不熟悉,白露跟着东院的管事在熟悉环境,路过这间起居室的窗棂时她惊鸿一瞥看见了坐在里面痴痴地看着手镯的陆京墨。
何其孤独的他,就那么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一个锦盒,盒中放着这对手镯,那时的白露并不懂他为何要如此真挚地看着这对手镯,当然现在的她也不懂,但是现在她明白这对手镯是陆京墨的心灵寄托。
“是不是还是不能够理解我为什么要盯着这对手镯?”似乎看穿她心中的小心思,陆京墨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白玄蝉点头,“因为我觉得闲月夫人和你并没有太深的感情。”
“其实恰恰相反。”陆京墨望着手镯深深的绿色感慨道,“母亲死得早,但死得不匆忙,她以命为我铺好了人生的道路,我这辈子之所以能够如此顺风顺水完全是靠她步步为营打下的基础。”
步步为营,又是这个词儿,当年白露也是如此,从知道了年幼的程风起对她稍有好感便处心积虑将他的心拴在自己身上,才有了后来的身死被他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