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回望的陆京墨轻笑道:“嫉妒了?”
“我能知道原因吗?”
“冲冠一怒为红颜而已。”陆京墨换了只手牵住她,伸手揽住了她的肩头,凑到她耳边将昨日下午在书房所发生的事情言简意赅地告诉给她,了解完内情的白玄蝉不由自主地转头看了眼赵司贤。
分屏上三人的死亡似乎是打开了屠杀的前奏,紧接着下方人名后数字最大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头异常凶猛的野兽突击,山间秃鹰振翅翱翔,锋利的爪子衔住了仅排在他之后狩猎者的脑袋,活生生将其分首。
随着又两人的死亡,数字排名最靠后的两人也纷纷死在马蹄之下,驯化后温和的马匹不知为何突然间受到了惊吓将人从背上挣了下来,铁蹄在两人身上近乎疯狂地踩踏,直到血肉模糊。
前后总共七个人的死亡,七,诡异又玄妙的数字。
“轮回。”白玄蝉看着屏幕下方一个个被划上删除线的人名,缓缓道,“《圣经·创世纪》记载,上帝花了六天时间创造了世界万物然后于第七天安息。释迦摩尼在两千多年前也曾说过,七生万物,生而有七死故轮七。”
“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听到他这句话后白玄蝉陡然间想到了什么,随即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看向他,强忍住心中的震惊低声惊叹道:“陆家该不会是在。。。。。。”
“嘘。”知道她要说些什么,陆京墨将手指放在自己唇前做出了个‘禁言’的手势。
‘禁术’,这个夹杂着死亡气息的词儿在白玄蝉的脑中炸开,难怪外界传闻陆家神奇庞大而她生在陆家知道陆家背后势力却不知道这个家族为何被如此传说,现在看来这个家族背后的发家史绝不简单。
将黑暗跃然于光明之上,光明将被黑暗笼罩。
“何其歹毒,不愧是陆家。”将某些事情了然的白玄蝉倏然嗤笑了一声,她饶有兴致地转头看向陆京墨,空着的手支在膝盖上抬着下巴故作苦恼道,“怎么办,我突然觉得你好有意思,我好喜欢危险的人物。”
“所以。”陆京墨放下了挡在唇前的手指,嘴角扬起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儿开口问道,“现在有没有兴趣正式做我的女朋友?”
“似乎没有拒绝了理由啊。”白玄蝉眼中冉冉升起兴奋的光芒,她抬起手轻抚上他的脸庞,拇指指腹摩挲着他的下巴,仰起头磕上了眼眸亲吻在他唇上,这是她心里意义中的初吻,抛开了所有的杂念沉浸在接吻中。
人们都希望活在自认为的‘完美世界’中,而白玄蝉所追求的极致完美非常独树一帜,她所认为的‘完美世界’存在着极致的‘安全’与‘危险’,恰巧——陆家是个在外界看来最稳固的存在,更是在内界知道最阴暗的存在。
一吻落,陆京墨眉眼间是从未有过的柔情,这个吻他期待了好久。
午宴在警报声中徐徐开席,风尘仆仆的新贵们骑马归来,牵着马匹的马官另一只手中拎着从野兽身上摘下来的‘战利品’,见人群涌入,观影席上的众人在主位座上三人的带领下齐齐起身迎接猎者的凯旋。
走在后面的人白玄蝉没有多看,她只看清了第一个人,也只记得那个人,因为他非常眼熟——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此刻意气风发的少年人是——不久前刚被程风起开瓢又险些被陆京墨灭门的倒霉蛋莫宗臣。
“能在这地方看见她,你倒是大度。”白玄蝉假笑着看向陆京墨,后者倒是坦然甚至有些欣赏地看着莫宗臣,“置之死地而后生,他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评价很高嘛,不过据我所知,你可是一气之下灭了他的家族,就不担心后生可畏到时候从背后捅你一刀子吗?”
“据你所知?”精准找到她话中无人在意盲点的陆京墨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你知道得还真不少。”
“也就知道些杂七杂八无关紧要的事情,和你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了。”白玄蝉好整以暇地耸肩,“行了,我对后面的活动没有太多兴趣,要是你刚好也没事情再需要我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休息咯。”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就算有需要也不敢耽误你休息。”陆京墨抬手挥了挥,立在他身后的西拾立刻走上前,“送她回去休息,我晚些回来。”
“好。”西拾点头应下,踱步到白玄蝉的身后,默默地跟着她往外走。
回到东院寝室后白玄蝉走进更衣室换上了舒适的常服,卸了妆发后用过侍女端来的午餐便上床准备午休,辗转多次后她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奉命守在外面的西拾倚在美人靠上,昨晚上没睡好外加刚才剧烈运动的后遗症很快就显现了出来,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儿,微风吹过,他眼皮一沉死死地睡了过去。
恰逢此时,屋檐上黑影飞过,寝室后的窗棂悄无声息地从外面打开,猫着腰儿的男人轻车熟路地翻了进来,放在窗边的金枝玉叶树梢不经意地抖了抖,人进屋后窗棂再次悄无声息地被关上。
轻纱床幔中白玄蝉睡得并不安稳,入眠没多久她又醒了过来,辗转反侧间她嗅到了一股浓郁的酒香,手臂抵在床榻上支起身子来刚想往外探去,就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从屋后踱步而来,她坐起身来拨开床幔往外看去。
“是你?”白玄蝉看着踱步到自己床边的人,呛人的烟酒味在拨开床幔的瞬间直冲她的鼻腔,她嫌弃地捂住口鼻蹙眉道,“你喝酒了?”
“一点点儿。”似乎是为求真实,床前的人伸出两只手指捏住,须臾他又觉得自己的谎言太幼稚,自嘲地笑了笑,抬手抓了抓头发,点头坦言道,“好吧,我喝多了,然后有些想来看看你。”
“看我?”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白玄蝉掀背走下床,踩着松软的地毯走到他跟前,异常娴熟地拉起他的手,挽起他的手腕,臂弯间非常干净没有刻意的红点,她又扼住男人的下巴拨开他的眼皮,也没有异常,又疑惑道,“程风起,你真的没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