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那抹亮蓝色蝴蝶纹身煞是吸睛,栩栩如生好似下一刻将会振翅高飞,脖子上那颗钻石投射出的星光为画面蒙上了层如梦似幻的光影滤镜。
搭梯子看国际版面的网友们很快就认出了这个账号,犹记得去年深秋时节这个账号的主人与另一位神秘男子刚官宣结婚,怎么眨眼她的身边就换了个人,且还是个丝毫不输前者身材气质乃至更甚的神秘男人。
很快这个账号就被单开了个话题,浏览量与讨论度直逼刚结束的那场盛世婚礼,众人都在诧异她的身份,一时间网络上众说纷纭,无数网友们涌进她的动态评论区,很快大家就注意到了这个账号的上一个动态。
那个动态中照片内的patekphilippeRef,做为拍卖品腕表理应很快就会被人扒出来,但是许久也没有神人出现。
眼看着热度扶摇直上,社媒却突然瘫痪了,仅过了两分钟,维护时间结束后再去刷新时动态还在但话题与评论被控,先前所有关于号主的议论顷刻间荡然无存,就算继续发布也会显示网络接触不良导致发布失败。
人数一多,普通人也逐渐反应过来是舆论被控了,有此反应速度与处理能力,显而易见这位号主绝非善类。
远在地球另一端的东南国度,群山环绕中隐匿着一栋宗教气息浓厚的庄园,建造在山脚下的佛堂青烟缭绕,诵经声不绝于耳,高堂之上庄重摆放着檀香紫檀制作的骨灰盒,盒上的照片不是他人,正是那位创造传奇的姜家家主姜子苓。
三月前姜子苓死亡,何夕在一众亲信的护送下从密道迁徙到了如今这座无名庄园,陆家做事儿果然干净,不仅杀光了那里存留的所有弟兄还一把火烧得彻底,大火燃烧了整整三日连残骸都不曾身下。
闻风丧胆的一代东南枭雄顷刻间烟消云散,姜子苓的陨落让许许多多本就对其虎视眈眈的小家族都躁动了起来,何夕强忍着心中的悲伤亲自坐镇,一边小心翼翼提防着陆家的眼线监视一边暗中抹杀那群无知鼠辈。
如今外界形势稍有稳固何夕才敢找人过来超度亡魂,然而自己在这里悲痛欲绝的时候那个白玄蝉竟笑得如此明媚,是她,是她莫名其妙缠上了姜子苓才导致后续一切的发生,如果没有她的话,自己本可以很幸福的。
凭什么?凭什么她自私自利却可以置身事外高枕无忧,而自己却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这不公平!
怒目直视了那张照片良久,何夕愤恨地将手中的手机砸到地上,巨响很快就引来了门外看守的韩啸,在陆家冲进来之时他受姜子苓的命护送何夕逃出去才幸免于难,看见地上那只被摔得面目全非的手机,他询问道:“大嫂,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突然想通了。”何夕语气异常冷静,脸颊上挂着一如既往温柔的笑容,缓缓命令道,“韩啸,去最南边把九泉召回来,何家是时候该重新登场了。”
“是大嫂,我马上去办。”
“东南的天,是时候该变了。”
此时华国的天将明,矢家老宅中已有穿着军绿色制服的守卫在庭院内巡逻,金钱松挺拔耸立坐落在星罗棋布的花坛中,假山流水间红白锦鲤穿梭来去,庄严肃穆的住所二楼起居室窗口,星火忽明忽暗。
关禁闭的日子本就不好受,客卧那个被迷晕送来的小姑娘更麻烦,算时间已经快到四十八小时了,待到天亮时分她就会醒来,矢之悼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个烫手山芋他连看都不想看见。
那晚程风起将范慈安迷晕交给莫宗臣时就说了四个字‘照顾好她’——怎么照顾?如何照顾?要照顾到何种程度?
晨光熹微穿过云层洒落大地,抽完最后一口烟的矢之悼碾灭了烟头走进起居室的客卧,床上人正痛苦地辗转,疯狂地想要从梦魇中挣脱出来,他走到床沿,膝盖抵在床榻上,将她乱动的双手扼住压在两侧。
受到外力影响,范慈安反手握住矢之悼的手腕,紧闭的双眼倏然睁开,额头顿时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眼中是惊魂未定的害怕,她张开嘴近乎疯狂地汲取着空气,胸膛剧烈起伏着,久久无法平复。
“醒了?”矢之悼松开一只手,将一根手指竖起放在她眼前缓慢地来回摇晃,轻声诱导,“看着我的手指,深呼吸,别慌。慢慢来,吸气——呼气——。。。。。。慢慢来,冷静。。。。。。范慈安,看看我是谁。”
稍稍平复下心境的范慈安怔怔地看着他,顺着他的话说道:“矢之悼。”
“好,那我松手,你要冷静,记住,要冷静,只有冷静了,才可以改变现状,知道了吗?知道了就点点头。”
须臾她眼神逐渐聚焦,意识回笼,看向矢之悼后转而又四下打量了一下房间,确认完所处环境安全后才点了点头。
见她确实是冷静下来了,矢之悼松开了桎梏着她的手,起身走到客卧更衣室里给她取了一套换洗衣物丢到床上,朝她抬了抬下巴道:“先去把你这套衣服换了,我让人送两份早餐过来,边吃边聊。”
闻言范慈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打扮,穿着的仍是意识消失前的那套礼服,衣服确实该换了,但饭她暂时吃不下,她起身将衣服拿上后摇头道:“饭就不用吃了,我没什么胃口,吃不下。”
“吃得下、吃不下,你都得吃。”矢之悼扫了她一眼淡淡道,“风起哥拼了命把你送过来不是让你糟践自己身体的,就算是为了他,你也要吃下去。”夸大其词的表达方式对于她这种人最管用了。
果不其然,这番话说完范慈安眼中瞬间动容,慌张道:“他怎么了?”
“先洗澡换衣服,餐桌上我会告诉你的。”怕她再问,矢之悼斩钉截铁道,“我话从来不说第三遍,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小时候我不是没带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