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青期待的目光中,白玄蝉将那枚光彩照人的黄钻举到了她眼前,云淡风轻道:“这枚送你了。”
“谢谢夫人,我很喜欢。”如愿那道她退下来那颗黄钻的青青展露笑颜,迫不及待地将戒指戴在自己手上,抬起放在水晶灯下看着钻石散发出来的璀璨光芒,这枚钻戒的价值轻轻松松就能抵过她近一年的生活费。
贴金镶玉的中世纪折扇做工精致匠心独具,珐琅画在扇面上惟妙惟肖,勾金镂空的香囊球悬挂在扇柄上,金灿灿的珠串流苏在摇扇间发出清脆声响,淡雅悠远的香气萦绕在折扇间,扇起的风夹杂着淡香。
象牙制的发簪美轮美奂,精雕细琢的海棠花沾染着岁月的痕迹,纹理细密悠远珍稀可贵,透过它仿佛可以看见历史的变迁,山河的轮换,江水悠悠日升月落,镶嵌在花蕊中的珍珠泛着莹润的光泽。
掐丝工艺的黄金手镯上嵌着数颗大小一致的蓝宝石,顶级成色泛着幽幽蓝光,仿佛深海翻涌大气磅礴,令人无法抗拒它的光彩,星辰在它的眼前也会黯然失色,宝石难得工艺更加可贵。
此等绝版珍品件件都价值不菲,白玄蝉对待它们算不得精细,把玩在指间摩挲着首饰的纹路,挑挑拣拣了几样放在自己身上比了比,满意地点点头招手命佣人将自己挑下的几件仔细收起来。
“这件。”她指间随手一指,示意放置在锦盒中的一对conchpearl制成的耳坠,灯光照耀下泛着别具一格的淡粉色,“替我送给住在苍竹宅邸别院那位。”
“住在苍竹宅邸别院那位——”闻言陆京墨剥葡萄的手一顿,转头看向倚靠在自己沙发背后的那位,后者也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看向白玄蝉,迷茫道,“送给疏疏?你什么时候开始想着她了?”
“对于你的女人,我向来都是看中的。”白玄蝉垂眸欣赏着腕间新得的镯子,言辞之间讳莫如深,“而且我这个人一碗水端得很平,每个都有。”
话指杨疏骤,也指在场的另一位,听得西拾心中惴惴不安,他没有及时回应她,反而俯身凑到陆京墨耳畔打探道:“什么情况?我怎么感觉她这话中带刺,刺伤还沾着毒,毒里还加了两滴烈性x药,她这是冲我命来的吧。”
“问得好。”陆京墨稍稍思索了她的话,反问道,“你最近又惹她了?”
“没有哇,我最近除了每天给她探平安脉之外就没见她了,就算是见面你也在,我上哪儿惹她?”
“探脉的时候有没有乱说什么?之前我在家嘴快抱怨了句总裁办某位女秘书的工作态度有问题,结果被她想成是我记挂着那个女人才会脱口而出她的名字,当晚上她就梦见我出轨,然后起来就给了我一巴掌,把我都给打懵了。”
“不是吧。”西拾诧异,“她做梦都这么天马行空了么?但是也不对啊,她闲着没事儿梦见我做什么?你老婆梦到我,你不觉得很。。。很离经叛道吗?生活要想过得去,头上必须带点儿绿吗?”
“言之有理,这个想法是我不对了。”陆京墨及时自我批评,继续低头剥葡萄。
“题外话一句,老大。”西拾一手搭着他的肩膀一手越过他从果盘里摘了一粒绛紫色的新鲜葡萄放进嘴里,呢喃道,“我的游戏机呢?刚去你房间找的,但是没找到,你藏地底下去了?”
“。。。。。。”提及此事儿陆京墨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哑口无言了许久才讪讪道,“昨儿晚我玩游戏忘记给她去把床头的水倒满了,她晚上起来拿着空杯子过来找我,发现我在打游戏,然后给没收了。”
“啊——!?那是我新买的!我自个儿都还没玩过呢!”此话说完西拾转念一寻思,“不是,游戏机被没收的时候你是不是把我给抖搂出来了?是不是!”
“。。。。。。”沉默代表着对方的默认、
“我就知道,她没事儿绝对不会突然提到我的女人,合着是你在背后给我找事儿啊老大,你可真是我的好老大。”
两人低着头交头接耳,另一侧的青青也不闲着,接过哑奴准备递过去的茶水半跪到白玄蝉身旁低声呢喃道:“夫人,您刚才所说的那位,是什么情况?”
青瓷茶碗中茶香四溢,飘浮在茶面的茶叶如一叶扁舟随着茶水摇曳而晃荡,接过递来的茶水,白玄蝉放在鼻尖轻嗅香气,并不着急喝,拿起外盖撇去上头的浮沫,碗盖与碗口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良久她才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茶水,意味深长地询问道:“你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的?我的回答取决于你问话的身份。”
此话让青青凝滞了许久,膝盖磕着地面太久,即便铺着松软的羊毛地毯也难敌她精细养起来的身娇肉贵,疼痛刺激着神经直到麻木,举棋不定间白玄蝉替她做出了决定,只听她缓缓道:“那位,是你未来的敌人。”
“什么。。。意思?”始料未及的答案让青青猝不及防。
“做筹码的人生仅有短短几年,陆京墨是个商人,从不做亏本买卖,他会养着你但他不可能一直养着你,当你丧失青春资本时他便会毅然决然的放弃你,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白玄蝉叩上碗盖发出一声闷响,“没有女人永远十八,但永远有十八的女人。”
“你敌不过岁月流逝更拦不住前仆后继的继位者,纵然你在外声名鹊起但你在内就是个微不足道的棋子,甚至是弃子。青青,我喜欢你,也看重你,我想帮你一把。”白玄蝉望着她的目光坚定不移,倏而眼眸流转到了西拾身上,“我想把你送上那位的大房位置。”
“以色侍他人,能得几时好?只有坐稳了位置才得以永享安泰。”临了她抬手捋过她落在脸颊旁的发丝别于耳后,“我说的,都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