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医生和白露提了一嘴,半小时之后老大的房门就被踹开了,被好一顿骂呀,老大也硬气,愣是半句话都没说听着她骂,骂完之后就把他的烟给彻底没收了,扬言要是再知道他抽烟,就罚他禁欲半年。”
“‘欲’在话中指代多重意思,包括声色犬马的肉欲,外加口腹之欲的食欲等等。”
“哇,这么惨。”听完这个诠释矢之悼转过身把手搭在椅背上看向陆京墨,“那你还敢抽,不怕人等下进来把你抓个现行?”
“不怕。”陆京墨胸有成竹地拍着胸脯摆摆手,“露露没来。昨儿个她非要自己洗头,结果洗完之后嫌热站到空调出风口那儿去乘凉,大清早起来不出所料发烧了,现在估计刚吃完药躺下等着药效起来。”
“啊这……她体质这么差?”
提及此事儿西拾看着他意味深长一笑,侃侃道:“你猜猜,如果白露体质要是能好的话,当年我披荆斩棘折戟沉沙学医是为什么,难道是为了我心中对医学一腔孤勇的热爱么,还是我沉迷于病理生理学无法自拔?”
恰好送茶水进来的云鹤推门而入就是他的这番话,闻言眼神中带着错愕下意识去看向陆京墨,在看见他面不改色之后表情逐渐变得迷茫,不明所以地将茶水逐个放到几人手边,最后再次以试探的目光看向西拾。
刚看了一眼,西拾的手机就响起了铃声,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名字后西拾兀自起身走到了门外接电话,少见他有这种掩人耳目的行为,陆京墨不由地多看了他一眼,在门关上之际矢之悼向云鹤使了个眼色,后者自觉站到门口望风。
“京墨哥,小心队友偷塔哦。”
“能偷到是队友的本事,偷不到是我的能耐,我能把他留在身边自然是有把握保证‘塔’永不坍塌。”陆京墨碾灭了烟头端起那盏青釉茶碗,捏着碗盖细细撇着茶水上的浮沫,放在唇边抿了口热茶。
见状矢之悼也不自讨没趣背过身去继续看演讲稿,然刚看了两行他又折回来,拿着演讲稿的手向门口示意:“他刚才那话我还是不理解,这都当着你面儿明目张胆了,你能忍?正妻被觊觎还无动于衷,不像你的作风。”
“实话实说,我没必要介怀,他学医确实是为了露露,原本他自己是想攻读律法专业,是我担心露露的身体让他转了方向就读医科大,关于这点儿我于公于私于情于理都不该以此为由去说他什么。”
“爱神见了你都得还一句师傅呐。”矢之悼咋舌,转而又道,“所以他干嘛去了?少见他接个电话还避着我们。”
“说起这个就——”话至此陆京墨朝矢之悼别有深意地挑了挑眉,故弄玄虚着让他自己个儿猜猜,这档口矢之悼才没闲工夫陪他打哑谜,轻飘飘白了他一眼就转了回去,见状陆京墨才松口道,“他估计是又找到新猎物了。”
谈到这茬儿矢之悼干脆把手里演讲稿直接丢了,命云鹤把门儿看得再紧些,马不停蹄地起身坐到陆京墨边上,后者自然懂他这个意思,于是乎简明扼要地把西拾这段时间和慕花信发生的事情转述给他。
算得上风月场老手的矢之悼听到这个名字总觉得似曾相识,再提南楼慕家的私生女这重身份,答案明明就在嘴边呼之欲出,可就是少了什么关键提醒点所以说不出来,突然守在门边的云鹤提到了一个外号——‘现世楚玉’。
“嗷——就是那个山阴,我想起来了!”一经点拨矢之悼立刻就想起来了,随即对着陆京墨咋舌道,“那女的可不是什么善茬儿,表面长得有多纯,背地里玩得就有多狠,她货真价实的人如其名‘花心’得很。”
“我知道,他也清楚,所以才叫做猎物,你不觉得这种女人猎起来很有感觉?”
“如此说来的话——”跳脱出爱恋的角度,慕花信生得清纯可人不说,身材更是好到了极致,用客观角度来看她这种女人绝对满足了大多男人的对女神的幻想,可纯可欲,迷得人欲仙欲死,矢之悼赞同道,“确实,她确实很值得一猎。”
刚准备继续聊下去就听见了门口门闩响动的声音,见势矢之悼闭上了嘴起身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捡起演讲稿装模作样地背诵,巍然不动的陆京墨低头看向手机,其实信息早就发过来了,只是碍于矢之悼在没回。
【夜号(露露):他有问起我吗?】
【松烟:问了,我说你发烧在家里休养,他没起疑。】
【夜号(露露):(??w??)y】
【松烟:你在做什么?】
【夜号(露露):做Gai溜子,去博物馆看看有没有中意的衣服。】
【松烟:什么?】
【夜号(露露):最近刷到了几条拍卖博物馆的古董裙子,打算亲自看看,如果亲眼看了也非常喜欢的话,准备拍下来收藏在自己的博物馆里,兴起了就穿穿,不兴起就挂着供志同道合的游客观赏。】
【松烟:你什么时候有的私人博物馆?】
【夜号(露露):你送我的时候。】
【松烟:了解,马上办。】
于是乎刚推门进来的西拾就收到了陆京墨说要建栋博物馆的指示,连带着听到这话的几人都匪夷所思地看着他,人不能,至少不应该,到底是怎么做到在里面坐会儿就有这种奇葩念头的事情。
鉴于上次他莫名其妙要买座灯塔,这次西拾虽有愣怔但很快就接收了他这个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突如其来就冒出来的指令,还没等进屋就又折回去打电话了。
另一头回完消息的白玄蝉将手机放回包中,见状跟随在她身旁的工作人员继续向她介绍着馆中的藏品,放完手机再抬头就瞧见站在玻璃展台对面的人正煞有兴致地盯着自己看,白玄蝉抬手示意身旁的工作人员暂时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