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时大闹了东岳庙,李家的恶霸五虎被他伤。
打死了李家的恶霸五只虎,这位英雄懒打官司奔了外乡。
在外流浪一年整,他一心想回家去探望。
辞别了结识的众好汉,把那包袱背在了肩膀上。
手里拿着一条哨棒,顺着个大道走慌张。
无非是走了今日盼明日,这一天来到了阳谷县的地界上。”
呛呛呛……
一阵阴锣敲响,大幕拉开,远处山岗石凳,近前一棵大树上挑着面黄布条旗,上面写着五个大字:三碗不过岗。
树下几张条桌,摆着碗筷杯盏,几名酒客正喝得热闹。
台下观众伸长了脖子观看,只觉耳目一新,啧啧称奇,忽然又是锣鼓敲响紧密齐奏,一名红缃白笠的武生大步奔上前来,端的是雄壮高猛,威风凛凛,甫一亮相,就博得满场喝彩,掌声如雷。
易倾南在后台听得真切,与钱通对望一眼,皆是面露喜色,她却不知,那戏台对面的巷口,远远的,悠闲走来两人。
锦衣华服的某人闻听这震天声响,一扬眉,笑道:“前方好生热闹,走,陪本王过去瞧瞧。”
被他拉住的那人却是一脸漠然,拂袖甩开:“没甚好看的,过几日我府里也要唱堂会,到时候你来住下,一次看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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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超级无敌金牌编剧(下)
“哎,你说那个裴小宝,真是忘恩负义无耻到了极点,咱俩都对他不薄,他却不辞而别,一走了之,话说本王倒没什么损失,反而是你,好心好意送他吃的穿的,竟被他用来骗人,这小白眼狼!”
“俗话说,丑人多作怪,果然是这个理!”
“这臭小子,竟敢戏耍本王,要是再被本王遇到,铁定剥了他的皮!”
“不过说来也怪,都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没找到他,你府里的人办点事也太不得力了,你这趟回来常住,真该好好整治下,要不然我给你拨几个过来,如何……”
自言自语了半晌,见对方目视前方,根本不理,身着一袭月白锦衣的男子眼珠一转,道:“对了,你居然把那杏仁饼送给他吃,那不是你家娘子的最爱吗?你回去如何交差?”
那人却着一身淡青袍子,转过头来瞥他一眼,道:“我尚未成亲,哪来的什么娘子?”
这位白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此前易倾南在路上遇到的“二当家”,当今圣上唯一的一母同胞的皇弟,康亲王,宁彦辰。
而那神情冷峻的青袍男子,便是那所谓裴姓美男,上京百姓口中赫赫有名的战神将军,裴夜。
两人年纪相仿,又是朝堂常见,一来二去却成了好友,相交多年,关系甚密。
宁彦辰抚掌笑道:“你今年都二十一了,还拖得了几日,再说了,这门亲事不是你自己订下来的么?”
裴夜闻听此言,不知想到什么,黑眸里明光流动,唇角一扯,却不说什么,径直大步朝前去了。
“喂,等等本王,不是说这唱戏没甚好看吗,怎么又变卦了……”
等两人去到近处,那台上剧情正进入关键场景,武松一连吃了十八碗酒,摇摇晃晃站起来要走,小二却予拦住不让,唱道:“如今前面景阳冈,猛虎伤人害性命。官司限令来擒拿,路口处处有榜文。结伙成队方可过,万万不要独身行。客请今晚此间歇,众人过冈保太平!”
那武松哈哈大笑,指着他斥道:“胡说八道,便真个有虎,老爷也不怕!”又唱道,“你留我在家中歇,半夜谋财把命害!却把大虫唬吓我,当我二郎是傻怪?”
见台上武松不信小二的忠告,执意上路,台下担忧之声顿起,观众们也顾不上再吃酒席,纷纷停筷放杯,连同那穿梭走动端菜倒水的宋家仆妇都停下来,一双双眼睛紧盯台上,都为这莽汉未来的命运捏了一把汗。
胡琴吱吱呀呀拉响,但见天幕暗下,秋风凄清,片片树叶在台上飞舞打转——那是钱通站在帘口,拿着把大蒲扇在使劲扇啊扇。
武松扛着哨棒,走过乱树林,晃晃悠悠上了山岗。
“冷冷十月天,北风紧紧吹。
昏昏落日时,武松野店醉。
一手拿棍棒,敞衣挺胸膛。
踉踉又跄跄,醉步上景阳……”
唱罢,见块大青石,便把哨棒放在一旁,打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