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在符盛蓝面前说话好像比向校花表白还难似的。
向西也挺理解的。虽然符盛蓝很低调,和简一鸣一起走的时候像个性格开朗的高中生,一点都想象不出来他曾经独自一人站在那么辉煌的舞台上,但向西看过符盛蓝演奏会的录像,那种高不可攀的感觉,绿眸扫过镜头的时候,带来的战栗感,依旧停留在他的脑海里。
其实向西一开始没想留下来听他们的合奏,不过他有一个小提琴系的搭档,她是没有勇气像混了多年职场的老师们那样赖在教室里听,也不想就这么走了,就拉着向西在门口偷偷摸摸。
考试的课室隔音很好,耐不住人趴在门上听,简一鸣和符盛蓝演奏的时候,考试的门上就长了六个人,分别是向西和他的搭档,奥莉加和其他四个弦乐系的人,其中以奥莉加最为豪迈,这姑娘后到的占不到好位置,直接蹲在他们脚边附耳去听。
等他们一结束,五个人全跑到后面躲起来了,剩下一个发愣没来得及反应的向西,直面出来的简一鸣和符盛蓝。
向西听过很多、很多次简一鸣的钢琴,每一次听都会感觉到新的收获,就像看着一个人逐渐成长一样,但这还是头一次,他感觉简一鸣的钢琴很陌生。
大概就像毛毛虫要蜕茧成蝶的那种陌生,难以想象之前和之后的差别。
如果他以后也能拿出这种演奏的认真,我也不会那么不甘心了。
向西同学心想。
他不是不服输的人,只是难以承认自己会输给这样一条咸鱼。
另一边,走远了的简一鸣可感觉不到向大学霸这种微妙的心理活动,正兴致勃勃地和符盛蓝商量中午到底要吃点什么庆祝一下。
“螺蛳粉不行了,那我们吃什么好?要去吃西餐吗?意大利面什么的?”
符盛蓝一票否决:“为什么不吃螺蛳粉了?”
简一鸣摇头晃脑,拉着符盛蓝一起摇头晃脑,像个神棍似地说:“少年,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强健的体魄和超人的战斗力?”
符盛蓝眼睛眯了眯,长腿往后一伸再屈起顶上简一鸣的腘窝*,毫无防备的咸鱼差点给他跪下了,还是符盛蓝拉住他的手臂,才没让他一跪到底。
简一鸣现场表现了个咸鱼震惊的表情包。
看符盛蓝的表情,咸鱼简立刻变成狗狗简,非常上道地求饶:“我错了,我说错话了,您老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
符盛蓝莞尔,像胜利者对落败者的那种带着轻微怜悯的微笑,掀过这件事。“那中午吃什么?”
狗狗立刻重新变回咸鱼:“炸鸡?我知道学校附近有一家炸鸡特别好吃!老板人超好的!”
大概每个学校附近都肯定会有学生终身难忘的小店,临音附中也不例外。
临音附中建在了临城的学校集中区,一路过来就有三所中学,临音大和临艺大距离这里也就一两站公交车站,还零零散散分布了几所小学,在这些学校之间就被无数非常讨学生喜欢的饭店、小餐馆填满了。今天简一鸣要带符盛蓝去的就是这其中的一家炸鸡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