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寒脚步一顿。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我定会好好养伤,你也赶紧回去睡觉吧!”云浅月又说了一句话,转身打着伞离开。出来这么一会儿工夫她感觉的确有些凉意,还是回去躺在床上比较舒服。最好是喝一碗姜汤,她暗暗想着。
    云暮寒看着云浅月离开,站着不动,也再没开口,一双眸子忽明忽暗。直到云浅月身影走远,他依然没收回视线,久久不动。
    “世子,清婉公主闹得厉害,皇上请您再入宫一趟!”云孟匆匆赶来,对云暮寒气喘吁吁地催促,“您赶快去吧!”
    “不去!”云暮寒收回视线,丢出两个字,抬步离开。
    云孟一愣,“世子,那您去哪里?”
    “回去睡觉!”云暮寒向自己的院子走去,头也不回地道。
    “这……这怎么行……皇上那里不好交代……”云孟连忙追上云暮寒。
    云暮寒脚步不停,冷冷地道:“我说了不去就不去。我若是死了的话,皇上那里是不是就好交代了?你告诉来人,禀告皇上,就说我累病了,如今需要卧床休息。至于清婉公主,他另请高明吧!”
    云孟这才发现云暮寒一身疲惫,脸色极其难看,他想着世子这两日因为追查凶手之事日夜不停,的确累坏了,遂停住脚步,恭敬地道:“是,那世子好好休息,老奴这就去回了来人。”
    云暮寒再不理会云孟,脚步走远。
    云孟转身匆匆向大门口走去。
    云浅月回到浅月阁,彩莲、赵妈妈、听雪、听雨等人都打着伞等在浅月阁门口,见她回来,人人面上似乎都松了一口气。她笑着看了众人一眼,道:“我不过是去爷爷那里一趟而已,都干什么做这副阵仗?”
    赵妈妈、听雪、听雨没说话,彩莲忍不住埋怨道:“小姐您还说呢!您刚刚离开时的那副模样真吓死奴婢了。奴婢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没什么大事儿!回屋吧!我想喝姜汤,放些红糖和大枣熬一锅给我端到房里。”云浅月一边吩咐,一边向屋里走去。
    “是,奴婢这就去!”赵妈妈闻言连忙跑了下去。
    彩莲跟着云浅月身后走进屋,她偷眼看云浅月脸色,发现小姐似乎心情很好,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你有话真不适合藏着。”云浅月回头瞥了彩莲一眼。
    “小姐,那景世子呢!您……您刚刚将景世子气走了,万一景世子不理您该怎么办?”彩莲的确是个忍不住话的主,本来不敢说出来破坏云浅月心情,但没想到小姐让她说,她立即没了顾忌。
    听雪、听雨也跟在身后,竖起耳朵倾听。她们这些日子已经将景世子当成自己人了。如今自然还是希望小姐和景世子和好的。因为景世子无论哪方面都是好得无可挑剔,若是小姐真喜欢景世子,她们心中自然欢喜。
    “不理就不理,我还不理他呢!有脾气了不起啊!”云浅月哼了一声,对彩莲等三人摆摆手,“你们没事儿别在我跟前晃悠了,也别瞎捉摸这些有的没的不该你们操心的事儿了,赶紧都去准备准备,过两日我娘的忌日,我如今手受伤,绣不来东西,你们一人给我绣两幅祈愿符来,我拿去也给我娘在天之灵表表孝心。”
    彩莲三人一听,这可是大事儿,立即丢开了胡思乱想,齐齐点头,“奴婢们这就去绣!”话落,三人连忙回自己的屋子忙活去了。
    云浅月打发走了三人,舒了一口气,看着有些冷清的屋子,皱了皱眉,推开被子躺回了床上,睡了一日夜哪里还有困意?遂将容景扔在床头上看了一半的书拿起看了起来。
    看了两眼不由得撇嘴,原来他喜欢三流言情!亏他一副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样!
    不过虽然是三流言情,但聊以解闷也好。
    赵妈妈端来姜汤,云浅月喝了,胃里暖融融的。刚要夸奖赵妈妈手艺,听到外面有熟悉的脚步声走来,她想着云孟这大总管当得着实辛苦,每日里从早忙到晚,这一天走路下来没有百里怕是也有八十里。
    “小姐,南疆王的小公主前来探望小姐,别人来探望老奴都挡回去了,但这人特殊,老奴特意来禀告,小姐要见吗?”云孟站在门外,躬身对云浅月禀告。
    “南疆王的小公主?你说的是那个南疆第一美人?叶倩?”云浅月一愣。
    “南疆王就这一个小公主,正是叶倩!”云孟点头。
    “她来看望我?”云浅月一时间有些醒不过味来,想着这叶倩不是昨日才被夜轻染接来京城吗?今日就来看她了,她和她有交情吗?什么意思?
    “是,她如今正等在门口,说来看望小姐。”云孟道。
    “请进来!”云浅月想着既然人家送上门了,不如就请来见一见。她也正对这叶倩好奇不已,尤其是她不止是南疆王的女儿,和那个背后施离魂术刺杀她和容景的人必是有深刻联系,最主要一点她还是夜轻染和南凌睿一笔糊涂账中的女主角。
    “是,老奴这就去请叶小公主进来!”云孟得了命令,转身匆匆走了下去。
    “小姐,听说南疆擅长旁门左道的虫咒之术,如今景世子离开了,您就这样见那叶小公主,万一……”赵妈妈不赞同地看着云浅月。
    “没事儿,谁害人还跑到人家门上来害?你下去吧!我会会她。”云浅月将空碗递给赵妈妈,笑了笑。
    赵妈妈想想也是,再不言声,拿着空碗走了下去。
    不多时云孟引着一人来到了浅月阁。云浅月听到脚步声向外看去。只见跟在云孟身后打着伞走来一个十分窈窕纤细的女子,女子身穿一身火红衣裙,裁剪十分特别,颜色鲜艳,长裙拖地,那红裙的布料看起来十分轻软光滑,并不沾水,也不会因为拖地而染上脏污泥渍,看不见她的容貌,但她缓步走来,自有一分风韵姿态。
    云浅月心里先暗暗赞了一声,不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