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都看向夜天逸,想着三年前摄政王和叶公主有何交易。
夜天逸眸光紧缩了一下,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小丫头,十年前你推弱美人下水后救他上来,之后我是怎么掉下水的?”夜轻染问。
云浅月看了夜轻染一眼,这件事情只有他、容景和她三人知道,她自然知道他如今问这句话的意思,无非是为了验证她的身份,淡淡道:“被我踹下去的!”
夜轻染眉头皱紧。
众臣疑惑地看向夜轻染,包括孝亲王,不明白夜轻染怎么无缘无故说这个。
云浅月见二人不再说话,她转身继续向里面走去。刚到西暖阁门口,夜天逸忽然道:“四哥在刑部大牢病了,你若是不想他死,去看看他吧!”
云浅月脚步猛地顿住,转头,看向夜天逸,扬眉,声音有些冷,“又病了?”
赵可菡刚走没两日,他就病了?还是一直病着?
“不是又病了,他一直无病,是四日前病的。”夜天逸道。
云浅月想着四日前不正是赵可菡离开的日子吗?她心下一紧,偏头看向容景。
“去吧!”容景松开她的手。
云浅月点点头,几步走出了议事殿,向宫外走去。她答应了赵可菡,要让夜天煜好好的活下去,她不能食言。
“小丫头,我正好也要出宫,送你去刑部。”夜轻染追上云浅月。
云浅月摇头,“容景的马车就在宫外,我不用送。”
夜轻染皱眉,“小丫头,你不都原谅我了吗?如今怎么和弱美人好了之后,见到我又没好脸色了?我什么时候这么讨你嫌了?”
云浅月因为急着见夜天煜,心头烦闷,摆摆手,“我这两日心烦着呢,你别理我。”
夜轻染跟着她往前走,看着她的脸,“为何心烦?因为西延玥?”
“大姨妈来了!”云浅月吐出几个字。
“大姨妈?”夜轻染不明白地看着云浅月,想着她有姨妈?讶异地问,“青姨有姐妹找来吗?”
云浅月停住脚步,认真地看着夜轻染,一字一句地道:“大姨妈是女子的葵水。明白了吗?”
夜轻染顿时后退了两步,看着云浅月,脸色忽红忽白,“小丫头你……你……”
“女人来这个的时候是很心烦的,所以,你最好离我远些。”云浅月丢下一句话,向前走去,她似乎是快要来葵水了,也没说瞎话。
夜轻染脸色忽红忽白片刻,见云浅月身影出了宫门,他收回视线,又气又笑。她不想他跟着竟然用女子的葵水说事儿,脸不红气不喘,这样的话也就她说得出来。
云浅月出了宫门,径直走向容景的马车。上了车,对弦歌吩咐一句,弦歌立即挥起马鞭,马车向刑部大牢走去。
走了一半,她忽然想起还没来得及问容景今日早朝关于楚夫人的事情议论得如何结果。
马车来到刑部大牢,弦歌停稳马车,云浅月挑开帘子跳了下来。
刑部大牢依然如云浅月上次来时一般,重兵把守。但这次看守刑部大牢的人大约得到了夜天逸的指示,云浅月来到,纷纷让开,为她打开了牢门。
刑部大牢阴暗,四面铁门,尤其是这样的冬日,里面没有火炉,冷意阴森透骨。
走过长长的过道,来到最里面一间牢房。
这一间牢房还算简洁,也干净,但牢房终究是牢房,有一种阴冷的腐气,透过铁门,她一眼便看见夜天煜躺在一张木床上,这才月余,他已经瘦得不成人形,往日俊美的脸上胡子拉碴,几乎认不出来是他,一声声咳嗽从里面传来,听起来令人揪心,她忽然想起那日去四皇子府见赵可菡也是这样咳嗽,面色一变,立即吩咐后面的人,“打开牢门!”
后面跟着进来的人立即应了一声,钥匙打开锁,“啪”地一声,牢门应声而开。
云浅月疾步走了进去,三两步就来到床前,一把按住了夜天煜的手腕。
夜天煜本来闭着眼睛此时睁开,见到云浅月,咳嗽声戛然而止。
云浅月给夜天煜把脉,她从来未曾胆怯过,但如今触到他脉搏,忽然有些胆怯,生怕她手诊断出来的结果是和那日赵可菡一般,无能无力,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