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点头,从袍子中拿出一件物品说:“花容,这是不是你的东西?”那物件碧绿通透,内里却含着隐隐红色光华。
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这确实是父亲给自己的玉佩,基本不离身的,花容道:“是我的。”不过她却想素冉作为守护巫女每夜守护着祭坛,难道她就不会监守自盗?但碍于姥姥严肃的脸色,没说出口。
“那就是了,素冉作为守护祭坛的巫女,是不可以说谎的,她说见过你则必然见过。”大祭司三言两语解开了她的疑虑并做了结论,大祭司眉目慈祥,虽已一百多岁,面貌却维持着中年女子模样,只是头发全白,也可一窥她的修为已经达到了一般人无法企及的高度。“人证物证俱在,我实在没有办法信你,村民们都很气愤。那妖蛇法力无边,我也无能为力,所以只能委屈你炼火祭妖了。”花容很怀疑她怎么能把泄恨和委曲求全说地那么光明正大。
她垮了垮小脸,心想这不明摆着搞死自己么?瞟一眼素冉,只见她恶狠狠地冷笑着,似乎大仇得报,花容真想立刻扑到她身边扯衣襟子大喊:“我欠你多少钱?我还还不成么,我还还不成么……”
“我,我昨晚没出过屋子的。”她想起屋子,泪又溢出,那里是她的家,毁了。
然而现实永远是残酷的,一直没有反应的村长这时恰到好处地回魂了,他摇摇脑袋喟叹说:“花丫头,事实胜于雄辩,你无凭无据的谁能信你。”
碰!花容气急,因为疲劳突然身子一软,眼前一黑竟然晕了过去。
是夜,村子祠堂里,焦黑一片,残瓦剩砾,只余几根木柱子零落矗立着,分外凄惨。刚成为孤儿的花容就被拘禁在这里的一个小笼子里。
她小脸已是惨白,饿得慌,她醒来的时候就被绑住了,可见素冉落井下石的速度。想起母亲和失踪的父亲,心中不免一酸,泪珠子就落了下来。而且这山村的野蛮人民怎么一点儿都不讲人道主义,虽说明天就要被祭了,可也不能饿着自己呀,正诅咒村长明天出洞摔坑里呢,一缕麦香飘来……馒头!口水立刻掉了下来。
白玺的脸出现在眼前,一脸忧虑,手中捧着一包馒头。
花容一喜正要喊出声,被白玺示意打住,她轻声说道:“别出声,我是偷偷来看你的,虽说他们都说你就是犯人,但我是不信的,此事必然有蹊跷。可失去了家园亲人的村民们都群情激昂,根本不能冷静思考,逮到了你这只“替罪羊”只急着不能立刻烤了报仇,哪里会细细追究,姥姥年事已高,也拗不过众人。”
花容听完也是叹气低低道:“姥姥居然那么容易就信了素冉,真是怪事?”她心中愤愤,莫非其间有什么缘由?
“哎……”白玺掩了掩眼角的泪,说道:“你许是忘了,一年前,大家竞争守护祭坛的巫女资格时,滴血做了誓的,为了保证祭坛安全,守护者必须缔结一个契约不能说谎,否则巫蛊发作,痛苦难耐,你看素冉说完话好好的,所以姥姥信她。”。
花容恍然大悟。
二选一中,她输给了巫蛊的威力!可这么说难道自己梦游偷了碧玉钵?但那东西又在哪里?
晃晃脑袋,先不去思考这个问题,她咬了一口白玺递来的馒头继续问:“那个素冉似乎很讨厌我?”是了,这个身体坠崖有她一半功劳,祭妖简直就是全靠她。“我欠她钱么?”似乎也没来讨要过呀。
白玺听她这么说一愣:“你不记得了?”
“莫非为情?”花容垂下脑袋。
白玺苦笑:“看来你摔伤之后确实与之前不同了,性子也活泼许多,既然你忘记了,我便说与你听听吧,哎……”她抹抹泪。
花容叹气。
白玺也叹气,睫毛微动:“你在十岁的时候,姥姥便将你收入门下,其他弟子都要经过考验试炼才能成为嫡传弟子,可是你独独不要,知道原因么?”她看花容,不等她摇头又自己答道。“因为你是天煞命,此种命格最为强硬,不受外界诱惑,是修炼巫术的最佳命格,所以姥姥视你为下一任大祭祀的接班人,素冉个性要强,认为你夺了她的机会,所以百般怨恨,才会生出这么些事端。”
“等等……”花容差点噎死,她将口中馒头吐出,问:“什么天煞命?”她有不好的预感。
白玺惊讶她的夸张反应,她拉过花容的手掌说:“你看你的手掌,没有姻缘线,说明你此生只能孤独终老,通俗来说就是克夫命。”她仔细解释。
花容咬了一半的馒头从手中滑落,她莫名地想起了“华英雄”这个人。
第三节 最后的夜宵
夜风微凉,吹地人不免生出丝丝惆怅。
白玺伏下身子,双目微微泛红,她轻轻摸了摸花容的脸颊说:“明日就要火刑祭妖,你不必害怕,我虽然只有初段巫女的灵力,但会尽力让你不痛苦。”
“火刑?”一听这话花容大惊。“你说是烧死我么?”她颤抖起来,虽然死过一次,可是也没谁说有经验就更不怕些。“真的要祭妖吗?”难道白玺不是来救自己的?难道她是来送最后的夜宵的?
白玺拧眉:“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