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烟熏火燎之后,其中一根芦苇管子里流出一滴浅黄色的液体,李弘欣喜地用碗接住。
随后便是第二滴、第三滴。
一直积累到刚刚盖住碗底。
看颜色,浓度依旧不是很高,量也很少,但颜色更深了。
屋子里的中年人咳嗽已经减轻了许多,时不时还有力气能与杨戌交流几句,但李弘还是不敢冒险。
治好之前他是不会再直接接触病人的,就连蒙面的棉布他都是天天换。
只有买新棉布这一项是李弘自己花的银子,安全着想,花再多钱也要换。
李弘把冷凝出来的大蒜素凝液交给杨戌,杨戌小心翼翼地端进屋子给老爹服下。
第二天,杨戌还真搞了几块石灰石回来。
“你是机器猫吗?”
“什么猫?”
“没什么。”
往后一连三日,李弘逐渐掌握了技巧,冷凝出来的大蒜素溶液浓度越来越高,量也越来越大。
第四日,杨戌的老爹终于能下地。
中年男人简单披着外衣走出草屋,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
李贞知道这是小哥忙活好几天救治的病人,跑上前去好奇打量。
“伯伯好。”小姑娘脆生生地向中年人问好。
中年人身体还没恢复,听到这一声问好心情舒畅了许多,笑呵呵地捋胡子,也向李贞问好。
李弘也走上前去,把妹妹脸上地棉口罩裹严实,又把她支开去剥蒜。
中年人看了看一旁忙碌的杨戌,他很清楚自己这位义子的性子,知道这几天他说的都不是假话。
自己真的是被眼前这个半大少年用大蒜从鬼门关头救回来的。
“杨某谢过小恩公。”中年人向李弘作了一揖。
李弘摆摆手,示意对方不必行礼。
这种时候得端着。
中年人自我介绍道:“杨某本欲往汉中府投奔友人,不想在此地染上痨疾,若非小友搭救,怕是要丧命于此,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说罢,中年人终于向李弘深揖。
李弘这才上前去,轻轻把住中年人的手臂将他扶起。
“先生言重了。”
“哎,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