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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第2页）

纣王这才抬眼瞥了一眼王后，冷冷道：“的确应千刀万剐，但就这样也难消孤王心头之恨！”

没等姜后开口，费仲同黄贵妃便来到了东宫，见纣王与妲己她们都在，便向纣王与姜后行了礼。

黄贵妃望着姜后，张口欲言，最后也愣是没说出一句话。

然后，费仲令姜后跪地接旨。王后惊愕，看向纣王，却发现他早已眼睛看向别处，望向黄贵妃，她也是垂下了双眸。眼里划过一丝慌张，似是觉得事情重大。

见王后跪地，费仲嘴角勾起一丝微乎极微的笑意，沉声念道：敕曰：“王后位居正宫，德配坤元，其贵敌天子，然不思日夜警惕，深修贤德，克谐内助，母仪天下，却肆行谋逆，调家养武士姜环、姜言二人，于寿仙宫御花园中行刺大王，刺客见刺杀失败，便推辞言是寿仙宫苏贵妃指示。然幸天地神灵庇佑，大王神勇，刺客遂获。发赴律阁勘问。招称：王后与其父姜桓楚同谋不道，其意天子之位，三纲尽绝。着西宫黄贵妃、大夫费仲，严刑审讯，不得寻私，罪有攸归。特敕。”

姜王后听罢，脸色煞白，蓦然转身，扑向纣王身下，抱着他的双腿，痛哭流涕，哀戚道：“大王，梓潼是冤枉的！定是那位奸臣生出事端，陷害梓潼。梓潼几十载宫闱，克勤克俭，如何敢轻为妄作？就算梓潼与苏贵妃不合，但也不会做出如此辱没家风的事情。而今大王不问缘由，便将我拿送西宫拷问，梓潼性命堪忧。”

纣王面无表情，扭头指示姜梓潼，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情绪，片刻，他淡淡的说：“王后有罪还是无罪稍后便知，不必与孤王哭诉。费仲、黄妃你们二人现在仔细审问，勿徇私枉法！”

审问，陆旋心里冷笑，纣王啊纣王，如此这般舍不得姜后，还刻意亲自来看她，却现在为何不肯帮她说一句话？只要他一声令下不追究责任，今日的事情就可以压下来，没有人会知道此事！可是他并没有说话，只是循导律阁律法而进行审查。她有些明白，明白纣王内心在想些什么，纣王他害怕了！因为姜后是东伯侯之女，另还育有两子，真到了两人大动干戈的时候，他也是吃亏的一方，所以不管刺杀的真的不是姜后，他的心里也会害怕别人会效仿这么做，既然要留下祸根，还不如赶尽杀绝不留后患。也幸好她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不然她都有些怀疑纣王与姜后是否真是元配夫妻。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现在他们双方现在根本就不像是夫妻，而像是官员审查犯人。姜后苦求说被人冤枉，可帝王家都是无情之人，就算姜后被逼承认刺客是姜后自己指派的又能怎样？又能改变些什么？这本就是阴谋和权势的世界，这些随随便便一点就足以泯灭人的良知。这点她相信纣王比任何人都清楚，因此他终是无情人，也比她想象中的无情太多，太多……

陆旋扭头凝视着姜后，姜后今日身着一套白色后服，衣服上用最好的刺绣绣着代表国母身份的凤图，头戴精致无比的凤饰，仿佛在提醒其他人，她姜后才是这世界上唯一的国母。然而今日的姜后不在有昨日的高贵，只是位向纣王苦苦哀求的可怜女人而已。看到这些，让她原本带着胜利喜悦的心不在高兴，取代的是对姜后的怜悯。她也有些不解，这姜后难道还不明白此时此刻的处境吗？难道不明白这后宫生存之道吗？

就陆旋她这位不是很熟悉官场的人，都知道在官场有很多忌讳，官做的越高，越让其他人嫉恨，甚至现在姜家的权势都威胁到了帝王，哪一位帝王希望属于他的天下被人取而代之？所以姜后该醒悟了，纣王心里根本就很想铲除四侯之主势力最大的姜桓楚，无奈以前没机会，现在主动有一个合适的契机摆在他眼前，他在斟酌，所以她怀疑这次纣王定不会再错过了。而如果姜后能进守本分，安心的在后宫，当她的王后，相夫教子，本可以有条生路，再不济就算是让自己的孩子在外封地也能活的逍遥自在。故此，她只能说姜后太追求自己的欲望和权势，而丢了性命，连累姜桓楚。

姜梓潼不可置信的看着纣王，约莫几秒后，她竟嫣然一笑，仿佛相通了一些事情。扭头不去看纣王，她对黄贵妃与费仲淡淡的道：“我姜氏素秉忠良，皇天后土，可鉴我心，今不幸遭人陷害，忘黄贵妃、费仲彻查清楚，还我梓潼清白！”

陆旋知道，姜后终于明白她现在的处境了，开始为自己而辩解，然而姜后不觉得已经迟了吗？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怎么会来东宫对质，又怎敢随意指派国母弑君。难道姜后就想不出为什么纣王不帮自己说情，还派人来审自己，她果然还是把姜后想的太聪明了。

费仲脸上忙露出惶恐。而黄贵妃也从容的说：“臣妾定尊其国法！”话落，她不忍的看了一眼姜后，又严肃的说：“今日所获的两名刺客招供是受命与王后懿旨而弑君，献国与东伯侯姜桓楚，谋朝篡位。事干重大，逆礼乱伦，失夫妻之大义，绝元配之恩情，污国母之尊严，若论情真，当诛九族！如今王后你应诚心实话脱出，有便有，无便无，黄妃定会在此自由公道！”话落，她微微叹息一声，有些苦涩的又言道：“若王后真有谋反，便好好承认，大王定念夫妻之恩，原配之情，绕你一命。”

姜梓潼飘忽的笑道：“黄贵妃，你与梓潼交往这么多年，也多少知道我的为人。我姜氏乃东伯侯姜桓楚之女，父亲威镇东鲁，乃二百镇诸侯之首，官居极品。而梓潼又是正宫王后，身份贵比天子。已育两儿，日后两子其中一位也定居东宫，大王万岁之后，当乘天子之位，到时我便是太后，如此青云之路，我何有谋逆动机段其路？请贵妃明察，雪此奇冤，此恩之深永生难忘！”

纣王此时脸上出现一丝苦笑与恼怒，他没有出声只是扭头望着一旁开的正艳丽的白色花朵，姜后的御花园中开满了象征尊贵身份的白色花朵，此刻散发着浓烈的芬芳，仿佛要把这里的每个人都迷醉，不用再理这尘世中的烦恼般。

姜后的话语再次让陆旋感到姜后的愚蠢，这般辩白，更是体现姜后已经等不及的想坐上太后之位，促使欲望而弑君，连她都能参透话中的含义，何况是纣王呢？

陆旋不由瞥了一眼费仲，却发现他也在看着她，他是不是也觉得姜后很愚钝。她只见费仲对自己微微一笑后，便望向王后道：“王后娘娘，我等都想帮你，但是你要承认才是。不然我等如何向大王求情？”

姜后轻蔑的笑了笑，冷笑道：“求情？出了这等事情费大人竟然让本宫去求情？这弑君之事，本就是奸臣嫁祸于我的。更何况，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词！”

纣王猛然扭头，冷冽的盯着姜梓潼怒道：“放肆！谁让你求情？费仲只是把刺客的话说给你听，竟然说这如此无稽话。你既喊冤，便带刺客前来对质！”话落就吩咐费仲前去律阁带犯人，而他再次不说话，扭头看向别处。

妲己与陆旋从行礼就一直在一旁看着，无从插话，也不敢说话。

黄贵妃脸上带着无奈，走到姜后跟前，伸手握住她的手，似是口中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化为一丝叹息……

陆旋见姜王后脸上硬扯出笑容，仿佛在无声的安慰黄贵妃，她眼里布满凄凉，只见她悲切念道：“眼枯即见骨，天地总无情。总是无情啊……”

“王后……”黄贵妃紧紧的抓着姜后的手，哽咽的轻喃。

眼枯即见骨，天地总无情……陆旋淡雅的站在原地，她能说这句是姜后在表达此刻的心情吗？能！姜后很明白就算把眼泪都哭干了露出头骨，可是天地还是无法改变悲痛的安排，帝王终归是无情的。姜梓潼或许自始至终都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有时候冲动、嫉妒、怨恨会取代理智，就连姜后控制不住自己。

没多久，费仲将满身是伤痕的姜环带到，纣王问及姜言，得到的答案是受伤之深，已死！

那姜环眼见姜梓潼，跪着挣脱，却奈何被捆的很严实，猛的磕头再抬眼道：“王后！”话语中带着浓厚的尊敬。

姜梓潼此刻震惊了下，抬手，手指指着姜环，怒斥道：“奸贼！何人指使你行刺大王，故败之便嫁祸于人？是不是苏贵妃的主意！”言语间带着愤怒的蛊惑，她的眼神不由自主的飘向一旁妲己，仿佛还带着一丝求生的本能。

妲己听后更是恼火，便开口：“王后，你怎能把弑君之罪往臣妾身上推？这刺客都承认是奉你之命行刺。你这般言词完全是诬蔑妲己！”

姜后冷笑，怒瞪妲己，“往你身上推？本宫与你苏贵妃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