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宣在主帐内,将陆旋放在搭好的锦衣华被内,帐内分两间,主间商讨军务,侧间是休息之用,那怕她没有一丝呼吸是已死的人,他还是选择与她同眠,如同往常在朝歌王宫一样,这样他才会觉得他们还在一起。而她总有一天会忽然醒过来,然后气冲冲的骂自己混蛋,或许给他一耳光,也或许狠狠的抱住回吻自己……
低下头,孔宣轻轻吻上陆旋的双唇,他还清清楚楚记得帝辛开启封印,满天炫彩祥和。而也在那时他知道该来的总是要来,千百万年的孤寂在那一瞬间渗透整个身心,想到那些令人烦躁的陈年旧事,想到自己会在这里发生很多事,他有些彷徨。而这时,他觉得将当初之事告诉她,让她恨自己也好,可出乎意料,她却主动吻住自己,用这样一个行动告诉他,她不恨自己,反而爱他。
千百万年来,他除了母亲外,也接触不少神女,可这些一向自视甚高的神女们,摆出一副至高无上的面孔,高高藐视着世间的一切,她们嘴中说着一些清高的大道理,手中做的事却是那么见不得光。为修道残杀生灵的比比皆是,更有卖弄风姿之人,见到自己一本正经,背后玩些小手段想吸引他,其实是想他渡道为她们铺路修真,可这让他十分厌恶,也更讨厌这些神女,故此,他将自己所居之地,用五色阵法包围,没有一个人能闯入居所,哪怕是圣人要进入也要大费周章。
所以在孔宣心中,女人就是厌恶之物,而他也只喜欢他母亲,只因母亲很坚强,也是他最佩服之人。然而喜媚就是这样一个人,她和自己母亲一样坚强、冷静,这也是他除了母亲外,接触最多也是第一个令他心动的女人。故此,他才庆幸没错过她,两人才在一起。可是……看着沉睡之人,他心中再次揪心的痛楚。
“禀告总兵,前有周兵在岭下,请下令定夺!”门外传来小心翼翼之声。
孔宣原本温柔之色换为冷酷,他吻了吻陆旋,然后站起身,来到主间让门外之人进门。毕竟他还有事没有解决不是么……
一位年纪轻轻的探路军走进主帐内,单膝跪地恭敬看着孔宣道:“周军在山下扎营!请定夺!”
孔宣眼中冰冷看了一眼探路军道:“坚守阵地,严加防守,一有事情再来禀报!”
“是!”探路军应下后就退出主帐。
孔宣选择不攻主要是心中有数,一来只要他在,周军不会轻易过金鸡岭。二来,他的到来,想必哪吒他们早已经知道,他会来军营看自己与喜媚吧。当然也有可能周王也会来看喜媚,只因周王对她还有情在。
一天过的很快,孔宣除了去帐外安排其他事宜外,也站在半空之中查看了一下周军情况与地形。而一切妥当后,天色也渐黑,他想,哪吒也该来了。
走回主帐,孔宣坐在床榻边,一直看着沉睡的人,他没有想什么事,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心爱之人,直到有人来到为止。
“爹爹……”哪吒从外面溜进孔宣所住之帐,见到所想之人,兴奋大喊道。
孔宣蓦然回头,却见一身棕色便服,手拿红缨长枪的哪吒,而哪吒身旁还站着一位头戴白色御冠,一身白色华袍的伯邑考。
“爹爹……娘亲 ……”哪吒见孔宣看着伯邑考,没应他时,他再次叫了一声,可见到躺在床榻上的陆旋时,他疑惑轻叫又走上前。
“爹爹,娘亲怎么了?怎么我来了都没醒?”哪吒望着依旧和临走时一模一样的陆旋,惊愕问孔宣。
“你没告诉他……”孔宣没理哪吒,而是问伯邑考。喜媚的死,经过这么多天,商周两地都知晓的事。何况朝歌也有他们西岐派的人,怎会不知道她的死。如果哪吒不清楚这事,想必是他们给隐瞒了。
“没有……”伯邑考英俊的面孔望着躺在床榻之人,一脸痛楚。他慢慢走上前伸手想抚上她的脸颊,却被孔宣抓住手腕甩开。
“不许碰她!”孔宣冷下声,阻止伯邑考。她是自己的,他不允许伯邑考碰触。
“爹爹……这……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娘亲怎么了,怎么了?”哪吒看着闭着眼的陆旋似乎察觉出端倪,慌张的问孔宣。
孔宣没有吭声,他望着一脸笑意的陆旋心中是那么的痛。而他面对哪吒的问题,也更不知道如何去回答。说她死了吗?那哪吒定会吵闹,翻脸。说不死吗?可她没有一丝呼吸,的确是死人……
哪吒伸手握住陆旋的手,却是冰凉一片,他慌张、害怕,小心翼翼地又伸出一只手放在她脖颈处。顿时满脸不可置信,一脸惊慌,他嘴中不由自主喃道:“没有心跳,没有心跳……”
“哪吒……”伯邑考这时也是一脸苦楚,他走上前双手搭在哪吒双肩,强行让他放开陆旋,不想让哪吒看太多,以免更加伤心。
哪吒猛的推开伯邑考,这让伯邑考后退几步,扶住一旁桌案,不然准摔在地上。
“爹爹……你答应哪吒要好好保护娘亲的,可现在娘亲为何没了呼吸,她是不是死了,是不是……你回答我……”哪吒如同疯了一样抓住孔宣大声怒问。
“总兵,出了什么事?”门外传来士兵紧张声。
“都退下,离主账远点!”孔宣用法力告知外面这些士兵,避免他们闯进来看到敌军将领与王君。
“是!”随着一声回应,帐外的脚步渐渐离去,最后回归于夜晚的寂静。
“对不起哪吒,爹爹没能保护好你娘亲……”孔宣一脸愧疚,任由哪吒抓住他的双肩,疯狂摇晃问着。
“啊……”哪吒猛的将孔宣推开,一脸疯癫,他狂热大吼着。
“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