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通扬知道,能把自己的情况了解得这么清楚,统率那么多鬼怪妖孽,绝非等闲,也绝非善类。既然在这里等候多时,也必然设计周全,备好了退路。今天,一场生死较量,躲不开了。
问:“请教二位尊姓大名,何故在山顶围困我等?”
少女:“我爷爷的名讳,岂是你这样的小子可以耳闻?井底之蛙!交出来,一死了之,多费口舌,有什么用?这间房子,就是你俩葬身之处!”说完,起身,抓起桌子上单刀:“爷爷,杀了再说。”脚朝后一踢,蹬倒了椅子,就要动手。
老者伸手制止:“小孩子就是没耐性,爷爷还有话问,别急。”
徐通扬:“还是急点好。祖孙两个,一对妖孽,两个鼠辈!既然赶到这里送命,何问之有?死了以后,去阎罗殿,好好问。本公子洁身自好,一向不愿和丑类交言。老杂毛,拿起你的剑,动手吧。”
老者:“脾气不小嘛。死还有着急的?最晚今日午时,定当送你俩走上黄泉路,就别急于一时半刻了。徐公子,不是问,老朽是想请教。请问徐公子,齐国公一门,只剩下公子一人,死里逃生,实属万幸。
“结交红玉教匪类,也绝非正人君子之所为。只是,老朽有一事不明,还望徐公子不吝赐教。敢问公子:你手里的棍子,从何而来?怎么会到了你的手里?”
徐通扬:“无名无姓之人,哪来的资格问东问西?你既然对本公子无所不知,却又不敢说出名号,想来,并不想知道这通天棍的来历。动手,侥幸赢了,通天棍就是你祖孙的,输了,去阎罗王那里问个明白。既然自信可以午时之前送我主仆上路,这是以武力定归属,多此一问,正所谓余食赘形,画蛇添足。皮大花,关上房门!”
徐通扬突然提高嗓门,说完,站起来,双手执棍,朝后一脚,蹬飞椅子。
老者安坐不动:“徐公子何必大动肝火?老朽这就相告。老朽姓虎,草字万里,一生禄禄,无所成就。平生也有些痴心妄想,所以,耗尽心力,纠合了几个乌合之众,本想有所成就,不料被徐公子一阵罡风剑气,屠灭尽净。
“这才有今日静候大驾,意欲性命相搏之举。孙女虎啸天,学了几招三脚猫的小把戏,一会儿试试,请徐公子不吝赐教,也好让她知道天外有天。徐公子稍安勿躁,请坐下说话,如何?”
徐通扬虎着的脸,稍稍缓和:“这么说来,本来是龙虎斗,结果,畜生没见到畜生,就要见谁灭谁。昨晚,为什么不露面?那时候出来,说几句人话,哪有今天的剑拔弩张?说吧,何方妖孽,到人间所为何事?
“追踪龙万代,不见踪迹,自当小心查询,动辄以豪横示人,只怕,你祖孙俩,也得埋骨这烂柯山下。奉劝二位,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刀剑无眼,一旦动手,噬脐莫及。”
虎万里站起来,长剑握在手里:“既然知道龙万代去处,还得了他夫妻手里的通天棍,今天,你俩小鬼,不能出这个门了。”
伸手一掌,拍碎了面前的桌子,四个人中间已经没有了任何障碍。
虎啸天:“爷爷,您看着,我先杀了这个胖奴才,她昨天杀了咱三员大将。”
虎万里后退,背靠墙站住。徐通扬也后退几步,抬脚把蹬倒的椅子踢一下,椅子翻了个身,立了起来,徐通扬顺势坐下。
皮大花伸手抓住自己的那把一直没机会坐的椅子:
“小虎妞,要不,你嫁给公子爷吧。公子爷有一个夫人了,长得漂亮不说,武功还好极了。你当二老婆,贱婢我就当三房,咱们杀了这个老不死,回家好好过日子。好不好?不打了,不打了!你说,你现在就嫁公子爷,不用打了。”
皮大花看虎啸天长得漂亮,有点儿舍不得打。她说的是心里话,却把虎啸天气得满面通红,泪珠子在眼里打转,也不说话,举刀就砍。皮大花举起椅子挡架,没料到这一刀威力极大,椅子被砍得散了架,震得虎口生疼。
皮大花还不死心,边逃边劝:“二姐,先别打。咱们主母姐姐是个大好人,您嫁过去,大家和和美美,太好了。嗨,二姐怎么砍我屁股?二姐,再打我就恼了,快停,别打了。二姐再打,你生个孩子我可不帮你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