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通扬在烂柯山得到这俩瓶子,根本不知道哪是解药,哪是毒药,一直念兹在兹,想找人试药,却一直不得其人。
今天,二道一个比一个更合适,吃下去,死了刚好,不死,让皮大花打死。
吃了药,功力总会大减,皮大花应该可以打得过。真不行的话,怀里的短剑,足以应付,掏出来,直接戳死。
至少,这俩家伙认为面对的是一个文弱书生,不会有多少防备,这就是反败为胜之机。
皮大花跪在徐通扬面前,泪流满面:
“公子爷,小王爷,您可别赶贱婢走!贱婢这俩儿子,有点傻,不开窍,您别着急。贱婢一会儿劝劝他俩,他俩吃了,自己长生不老,也会变得和公子爷一样年轻!
“小王爷,您就给这俩小王八蛋一个机会吧,等他俩变得跟您一样年轻,您想打谁了,贱婢就让跟他俩去打谁,成不成?是不是打吐蕃?他俩愿意去打,小王爷,他俩愿意!”
皮大花前天才听说吐蕃是一个很大的地方,经常跟中原捣乱,现在一张嘴,就说了出来。
二道听了,一起跪下:“小王爷,我兄弟俩愿意服用您的仙丹!”
徐通扬看看二道,再看看手中两瓶,问:“你俩叫什么名字?”
玄乌:“小老儿邬自鸣,见过小王爷!从今以后,那个玄乌老道,死了!”
顿首、稽首。
璇玑:“小老儿于进海,见过小王爷!从今以后,人世间再也没有璇玑妖道,死了!”
顿首、稽首。
皮大花起身,站在徐通扬身边:“我儿真乖!娘没有白疼你俩。快求小王爷,说要吃仙丹。”
邬自鸣于进海同时抬头挺腰:“求小王爷赐丹!”
徐通扬:“邬自鸣,于进海,说说你俩属性,生肖里哪一个,差错不得。”
邬自鸣属羊,于进海属猴。
两个都报过后,看着徐通扬把黑瓶子放进怀里,两手慢慢打开白瓶子的盖子,倒出一粒白色丸子,放在旁边石头上,合上盖子,把白瓶子放进怀里,同时掏出黑瓶子,打开、倒出一粒、放石头上,再把黑瓶子放进怀里。
十分珍重的样子。
然后,一手拿起一粒,置于掌心,托起来,平伸:
“邬自鸣,你属羊,先服黑丸子,于进海,你白丸子。拿起来,放到手心,闭气,张嘴,手心对着嘴,拍进去。然后,闭眼,卧倒,调息。”
二人依言服下,仰卧在岩石上,闭着眼,调匀呼气,一动不动。
徐通扬目不转瞬,要看清楚这狗狗们的药丸子谁姓解,谁姓毒。
皮大花蹲在二道身边,也伸着头看。
不到一顿饭功夫,于进海两手按地,平平跃起,三四丈高的时候,哇哇大叫,四肢乱舞,落到皮大花面前,吓得皮大花直往后退:“儿子,我是你娘!”
于进海似乎根本没看见任何人,抡胳膊踢腿,呼呼生风,嘴里呜呜哇哇,哈喇子一条一条,乱流乱甩。
一用力,哇哈一声叫,跳下深潭。
徐通扬皮大花一起奔过去,弯腰伸头朝下看,只听到咕咚一声,知道是掉进水里了。
徐通扬:“解药也是毒药,毒药翻过来,倒成了解药。这些狗男女,门道倒是挺多。”
皮大花根本不知道徐通扬在说什么,也不敢问,更不敢想。
终于还是憋不住:“公子爷,把这个老不死,也扔下去?”
徐通扬正要点头,却听下面哗啦一声,于进海哇啦哇啦连喊带叫,窜了上来,跳到皮大花面前,跪下磕头:
“老娘!老娘!那边很多妖怪,要吃儿子,不对,要把儿子当药坯子,练仙丹!
“儿子能练别人,连恩师都能练成仙丹,谁敢练儿子?谁敢?儿子现在就去,给您老人家一个,一个,一个,一个,那么多个,全都给您杀了,您就看好吧!”
说完,两只胳膊乱抡,脱下道袍,光着膀子,一跃数仗,载歌载舞:
“尔曹身与名俱裂,不废江湖万古流!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道可道,非常道……”
一溜的诗词歌赋古文章,东一句西一句,听得徐通扬咧着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