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通扬当场决定,以后,无论谁杀了这个杏花天都行,自己绝对不去杀她。主要是心疼这两只跟了自己十几年的手,不想狠心让它们被秽物玷污。
三十多个酒葫芦,二十多个约摸二三斤重的小包包,摆在徐通扬马前,一个个鞠躬行礼之后,都退到自己的马旁,拉住缰绳,低头,呆立不动。
其中一个从腰里掏出三个炮仗,另一个打火,一一点着了,扔向空中。
那炮仗拖着红黄白三种烟,直冲云端,一一炸裂,声音尖锐响亮。
这是传递在信息,无论是求救还是求援,总之,只要附近有他们自己的人,总会赶过来。
徐通扬心里高兴,只盼着多来几个高手,那时候,自己就不用跟这个杏花天打嘴仗了:
“杏花天,这是让你的白大侠享用?那就请叫出来,让本公子一睹尊颜吧。站着吃呢,还是坐着吃?这是个大题目,就让这位白大侠自作主张吧。”
杏花天嘻嘻贱笑,下了马,伸手招呼:
“公子您就是白大侠呀!想一想,公子长得这么白,武功又这么好,小女子一见倾心,别的不想,就一个字,只想嫁给白公子!
“从今以后,给公子铺床叠被烧水做饭,洗身子再加洗衣服。那时候,夫君您让花满天干嘛,花满天就干嘛,天天给公子舔脚后跟都行!”
杏花天边说边往前走,从酒肉丛中过来,距离徐通扬不到十步,刚好说到“舔脚后跟都行”,袖子一晃,飞出一丛毒针,朝徐通扬面门飞来。
杏花天走过来时,短剑已经在怀里动弹,她袖子上抬,短剑猛然一窜。
徐通扬早有准备,也把袖子一晃,那些毒针全都反戈,对着杏花天的脸,要回家吃饭。
杏花天应对从容,一弯腰,全都躲了过去,那些毒针在她低头弯腰的刹那间,分散开来,都打在她属下的身上、脸上,十多个栽倒在地,六匹马也软在地上。
杏花天并没有停手,也没有回头看的意思,两只袖子乱甩,一丛丛毒针纷至沓来。
徐通扬有些恼怒,却也不想直接弄死这一坨贱肉,只是袖子轻轻晃动,把毒针的方向反过来,让它们吃里扒外。
那些杏花天的属下和马匹,全都倒卧于地,她还在往外发毒针。一脸的狰狞,把个花容月貌扭曲得诡异丑恶。
徐通扬:“杏花天,毒针早没了,现在回家,拿些来,再打不迟。”
杏花天低头,撕开袖子,露出机括,果然空空如也,再扭头看身后,四十二个属下,四十三匹战马,全部被自己的毒针杀死在当地。
看见自己的战绩如此辉煌,杏花天一下子蹲在地上,两手捂着脸,放声大哭。
徐通扬要救轿子里的人,更想要解药,所以,不能扬长而去,只能坐在马上,看一坨烂肉哭成一堆泥,耐心等到她哭个差不多的时候,再来说三道四。
这种女人的哭,撕心裂肺,并不怎么耐听,那女人反倒越哭越来劲,索性坐在二三寸厚的虚土里,当成一个事业,兢兢业业哭了起来。
这让原本不胜其烦的徐通扬忍无可忍,大喝一声:“到你家祖坟,找你妈哭去!自己打死了属下,哭玉皇大帝,跟凌霄殿算账,有什么用?”
杏花天一下子站起来,指着徐通扬,歇斯底里:
“你就是我妈!你也是我爹!我就哭你了,怎么着吧!谁让你长得这么好看?谁让你不娶我?
“你答应娶我,我现在就不哭,跟你走,给你舔臭脚丫,让舔哪里就舔哪里,行不行?夫君,奴婢给您跪下了,您就娶了我吧!把我当个狗、猪、王八蛋,我都愿意,娶我一天,让我死都行!”
还真的跪下了,也不再哭,仰脸,眼巴巴看着她的白大侠。
徐通扬:“惹不起,惹不起!服,真的服,不服也服!你快起来吧,那不,你男人来了,小心他杀了你!”
天上,白云苍狗;地面,强盗母狗;马上,徐通扬万般无奈,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