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徐通扬就不再自己洗衣裤了,随便一片树叶、枝条、纸片,手指一挑,一个傀儡就站了起来,让它(他、她)干什么它就干什么。有时候,甚至心意一动它就屁颠儿屁颠儿干起活儿来。不满意?不要紧,它会再干一遍,不吃不喝不要工钱,还绝不罢工、捣鬼、偷工减料,连句意见都从来不提。
这一段,从眼神里,徐通扬还发现崔一包凌霄也已经弄出了傀儡,水平高低另说,三套院服每天洗一洗,应该不在话下。
既然《傀和儡及百阵》成了一本圣书,那《丹咒录》的身份也就跟着水涨船高。只是,还没来得及把书交给崔一,让她俩也跟着练习。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其它任何一个同窗发现,后患无穷,所以,交书的机会并不多。
徐通扬跟着三位先生,一百五十里的云路,转眼就到。一座大厅里,周围全是书架,中间一条三十多丈长的桌子,两边无数椅子。
三位先生坐成一排,鲁忧心示意徐通扬坐对面。鲁先生的课业是丹药,手指一挑,一个傀儡拿着一本书过来,放到徐通扬面前,徐通扬瞟一眼:《符咒全录》。比起巫太章的《丹咒录》厚了很多,足足三倍。
鲁先生:“给你一个时辰,能看多少算多少,能记多少是多少。”说完,三位先生无言而去。
因为有巫太章的《丹咒录》垫底,一个时辰后,鲁先生回来查问,频频点头:“我的事今天就到这里了。老胡,轮到你了。”
胡可卿进来坐下,看鲁忧心脸色,说:“行哇。能让鲁先生不骂,这得多好的脑袋?那就看我的运气了。”
鲁忧心让傀儡送走了那本《符咒全录》,摇手不让徐通扬起身,出去了。
胡可卿让傀儡把一本《万丹全》放在徐通扬面前,说:“老规矩,一个时辰。我来横挑鼻子竖挑眼。”说完,出门。
一个时辰,胡先生准时坐在徐通扬对面,面前还摆上了草药之类。
胡可卿:“认识这些吗?能搞成什么药丸?”
徐通扬:“认得。散魂丹、失心散。”
胡可卿:“一样一刻,两刻之内,做出来。开始!”
徐通扬把草药挑拣成两堆,再把两个小匣子放在手边。一手拿药材,一手手心冒火,朝药材上熏,用时或长或短,熏烤或重或轻,一一放好。再把不同的药材或多或少合起来熏烤,颠来倒去好多遍,或丹或散。
手指一动,一个傀儡娇小柔弱,走过来,拿起药,分别放在小匣子里,随即消失。徐通扬看着胡可卿,有些脸红:“先生,我看那本《傀儡大全》有意思,俩时辰里,用了一些时间,偷偷看了一点儿,就会这么多。”。
胡可卿起身就走:“宁无声,轮到你了。没我什么事儿了。”扬长而去。
宁无声进来,一本书直接落到徐通扬面前:《隐变与住退》。
宁无声:“俩时辰。我进来,你变一棵树我看。他俩快高兴死了,你可别打我脸。我比较喜欢长脸,不是那么喜欢丢脸。”说完,出门。
俩时辰,宁无声准时回来,一看,鼻子都气歪了:一棵枯树,戳在书桌旁边。
宁无声坐下:“树叶呢?就仨树枝?一颗脑袋俩胳膊,有这么不长进的树?手指呢,不会弄成小树枝?滚回来!”
枯树摇身,变回徐通扬:“弄不出树叶来,很着急。”
宁无声:“把第八页第二十一行,再看看!”
徐通扬:“看了好多遍呢,树叶不长,没办法,只能装枯树了。”
宁无声一拍脑门子:“忘了忘了!你先别看了,听我说,三千个跟头,自己记住了,三千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每个跟头……我问你?什么叫跟头,跟头跟头,脚后跟和头,脚后跟碰着头,头碰着脚后跟也行,就是跟头,真跟头。没碰着,不算,是空头、傻头。翻完了,自己长树叶去。哎,你碰得疼一点儿,别心疼自己。”
翻跟头太容易了,像徐通扬这样内力汪洋恣肆的人,别说翻三千个,就是三万个都是小菜一碟,一旦要求翻什么真跟头,还三千个,那难度就太大了。这宁先生也太能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