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在场的人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侯有林扔了鬼头刀,去看弟弟摔死了没有,众小盗大多数根本没有意识到怎么回事。又有一个胆子大的拿刀尖轻轻戳徐通扬手臂,认为这样保险一些。徐通扬还是装聋作哑一动不动,刀尖抵着胳膊,那家伙也是一声大叫,摔了出去,在几丈之外哭爹叫娘。
这一次,不用再搞什么验证了,所有人都不等大头领二头领吩咐,扔了手中兵刃,跪下来,俯伏在地,一声不吭。侯有林把兄弟的衣裤全脱了,扔在地上,侯有山也被他折腾醒,摸摸身上,到处都疼,问:“哥,咱是不是遇上妖怪了?你给我脱光干嘛?”
侯有林:“不知道哪个没尾巴狗屙这儿一堆,都叫你沾上了,不脱咋办?你到这会儿还没闻到臭?”
侯有山抽抽鼻子,大叫:“郭四妮,四妮,去给我拿衣裳来,慢了我打断你狗腿!”
郭四妮跪在最后,头在地上连连磕了几下,起身,跑了。一个壮汉,叫这么个名字,真的让人耳目一新。穿上衣裤,兄弟俩身后跟着郭四妮,来到三个老叫花面前,都跪下。
侯有林:“小的们知罪了,要啥,尽管说,只要不是命,小的全给。”
包凌霄:“先叫那个臭货滚远点,我们老人家受不了!”
侯有山知道是说自己,脑袋对着地磕了几下,站起来,不敢抬头,退了几步,扭头就跑。看看二大王跑远了,大头领接着谈判:“吃饭,还是喝酒?我们管够,就是没有肉,这年景,大家都穷,三个老……老人家就将就将就吧。”
崔一:“我胖,我要去厨房吃,我得吃饱。”
包凌霄:“我吃饱以后,还得喝水,要到井里面喝,不叫我去井里喝水,我……我……我哭!”
侯有林觉得匪夷所思,但也不得不听,这三个不知道是什么妖怪的老家伙,只要不把自己兄弟俩吃了,哪怕把手底下三百多个小喽啰全吃下去,只要吃完就走,就是大赚特赚。
厨房还是当年的厨房,没被烧毁,也就没有重建,小盗全都躲了出来,离开几百步远,只敢朝这里张望。三个坐下,胡乱吃了几口,难以下咽,不过,三千院棍的差使,算是应付过去了。
上次下井,各种费力,这次今非昔比,三人踏空而下,落在地下河岸,看看河水,还是旧模样,但是,三秦大更稀饭五位,再也不能到这里洗一个冷得发抖的冷水澡了。
三人是冲着怪鱼来的,那鱼叫什么名堂,都忘得干干净净,但是,它的妙用,人间难求。洗了两个时辰,也没有鱼的任何动静,回到井上,强盗们还都趴在远处朝这里看。
上次留在下面的南太行,还好好呆着,三人都坐着伸手,三坛酒鱼贯而出,徐通扬喝了个精光,二女各自喝了半坛,三个人,两个提着酒坛出来,酒香四溢。
徐通扬:“这么穷,怎么还当强盗?记住,别欺负老百姓,他们比你们穷多了。我下次来,就去打听打听你们有多少恶行,作恶多端的,跟这个坛子一样。”
他手里端着酒坛,轻轻一抛,酒坛升起二三尺高,随手一拍,酒坛粉碎,变成拇指大小的颗粒,也不四处飞撒,全部就近散落。
看了这么一手,强盗们全都跪下,身子筛糠,不敢仰视。没多大会儿,不远处传来马蹄声,侯有林抬头,见三个叫花子骑着三匹高头大马下山去了。
傍晚时分,三人来到了管城,包凌霄对这里十分熟悉,不用问路,七拐八拐,就到了老党租给他们仨的大院子前面。还没到就就得不对劲,走到院门,更加不对劲。当时离开,说好的永远给三人留着,但是,人是物非,这里新起了楼房,巍峨挺拔,大门也焕然一新。
三人对视一眼,翻身下马,马缰绳也不拴在树上,随手一丢,腰里掏出破碗,手里也多了打狗棍。包凌霄最是生气,直接上去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