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璇玑、玄乌手里的阴阳棒,也非神器,是的话,朱怀贞绝对不可能看不出来,只是到了徐通扬手里以后,被闻荒偷梁换柱了。
闻荒:“一个皮大花,一对阴阳棒,这是给崔一准备的铠甲和兵刃。”
徐通扬起身,鞠躬:“闻先生,当初的雪乘风和雪无风,老崔也都见过,还和雪乘风一场大战。两位一位化身皮全占,一位化身麻经天,这俩都是我至死不忘之人。听先生口气,您就是那位雪乘风,而雪无风变身麻经天。请问先生,河山原既然已经被打晕,那时候麻经天已死,他怎么会把自己变成一个自己从未见过之人?此事难解,请先生教我。”
闻荒:“果然心细。风雪地临别,河山原也就是雪无风,还说了这么几句:‘徐公子怎么知道在下叫雪无风?看来,你我缘分不浅呀。再见之日,非友即敌。徐公子,真真假假,善善恶恶;九重六重,各有所据;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千里之缪,天地不同。公子聪颖,自有分辨。’徐通扬,是这么说的不是?”
徐通扬点头:“一字不差。”
闻荒:“在黄镇,你第二次被吊在火堆上,谁最着急?自然是河山原了。这也是打伤他还事先绝对不惊动他的最佳时机。十二曲,我和河山原对掌,你仨都看见了,他接不住一招,但是,要想不一掌打死,还不惊动任何他人,时机很重要,否则,我俩打了起来,你说说看,当场会死掉多少无辜之人?你吊在火里,稍不留神就是残废一个,以后,多少大事岂不都耽误得精光?
“其实,在水牢那边的时候,我就到了,从背后打了他一掌,伤得不重,河山原第二天就到了黄镇。要不,你徐头还得在牢里住几天。
“说说雪无风那几句话吧。听起来是不是特别冠冕堂皇?和苑自芳、贾清逸、鲁忧心、宁无声们的话是不是如出一辙?当时,河山原看见披上了战袍的崔一,她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尽管,崔一还是崔一。河山原知道,他的成果,已经被人拿走了。而拿走这个成果的,就是打伤他的人,他得一步一步把成果拿回来。不那么说,你仨说说,河山原该怎么说?
“此后,我不再露面,不过,隔三差五,打伤他一回,每养一次伤,都得十天半月,再加上要经常回书院汇报、交流,他跟着你们的时间,就没有我跟着你们的多了。”
徐通扬点头:“先生,疑问已经冰释。先生大德,永不敢忘!”
闻荒:“河山原说‘九重六重,各有所据’,怎么会是各有所据?只有一个‘据’,一阴一阳之谓道,没有别的了。这种说法,纯属误导,骗骗那些头脑简单的傻子而已。
“行了。崔一,这么久了,你一直一天十二个时辰披挂在身,现在已经习惯了,是不想习惯也不行。想不想脱下铠甲,让徐通扬和包凌霄看看你本来面目?传音入密,教过徐通扬一些,现在,你先试试,再出此地,你仨就都是此道行家里手了。”
闻荒、崔一四目相对,崔一频频点头,笑着站起来,大屁股一扭、脑袋一晃,一个绝代佳人亭亭玉立于三人面前:臂弯搭着一件宽大的衣服,身子颀长高挑,双目炯炯,细眉弯弯,额宽鼻挺,一脸英武之气。
徐通扬:“我见过你。崔伯父叫你崔二,七岁那年,去过我家。二小姐,你也该认得我,雪地里,我救了你,你怎么好抬手就打我一巴掌?”
崔一:“那时候,谁敢信你是谁?我被抓了也不知道几个月,在强人手里倒来倒去,见人不打,那才奇了怪了!后来,确定了你是徐家三少,长安街上有名的愣头青。要不,谁跟着你整天打打杀杀瞎胡混?”
包凌霄:“你俩原来七岁就认识了?这么久,憋在肚子里不告诉我,还算哥们儿不算了?”
崔一:“小包,你傻不傻?我长成那样,好意思跟谁说?我去跟人家说,我原来不是丑八怪,我现在是打扮得丑,其实,模样比现在的好那么一点点儿?说给你,你信?就是信,我不得能够脱下这层皮吗?先生不教,你帮我脱下来?”
包凌霄:“得,相府千金也太不饶人了,我刚刚说了一句,你就跟了这么一大片,欺负老百姓,是不是?”
闻荒:“行了,书归正传。我希望崔一以后还是多穿着这张皮,费了我几百年心血力气呢,要紧的是,它能替你挡刀剑。现在,崔一,拿出双棒,就把皮大花的棒法使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