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前后都有窗,崔一前后都看了看,发现犯人们到了大门,都被堵了回来,几个被包凌霄无意打伤的人犯,也被拖了回来,正往牢里去。
崔一:“也别说你叫什么名字了。我问你,犯人有几个受伤了,有没有狱医,你出去,叫他去诊治诊治。”
牢头:“回大老爷话,没有狱医,犯人死就死了,从来不用诊治。”
包凌霄:“你去叫抬过来,不要耍花招,小心我俩把这个女人扔下来摔死!”
牢头:“摔死就摔死,我不心疼,也不敢耍花招。这是个女犯,死了,还有。”
包凌霄抬脚就要踢,犹豫一下,放下脚,说:“快去。摔女犯,也摔你,把你摔死,上司会派别的牢头来。”
牢头出来,腰以下到膝盖,全是湿的,膝盖以下前湿后干。一路小跑窜了出去。
崔一笑道:“忘了叫这个家伙在床下面打几个滚儿,全身都湿,那才不偏不倚。”
牢头不是去叫受伤的人犯,而是直朝大门奔去,连跳带跑,奔如烈马。大开的狱门突然关上,牢头几乎撞上去,身后一只手抓住牢头脖子,把他扳过来,拖了上百步,提起来,朝前一送,牢头跳上了楼,从窗户进了卧室。抬眼一看,包凌霄抬着脚,欲踢未踢,说:“这就是你的花招?还敢不敢了?是现在就摔呢,还是再相信你一次,下回不老实,再摔?”说完,脚也放下。
牢头连连磕头:“大老爷,两位青天大老爷,小的再也不敢了,这回,一定照办,不敢再有脱逃之心!”
崔一:“去吧,抬上来,我们开堂问案。”
牢头不敢让挨打的十个抬,换了十个,抬了上来。壮班、快班的几个,原来已经沿着墙根慢慢走了出来,想偷偷溜掉,他们看见了牢头的狼狈,不声不响进到牢房,和犯人混在了一起。
牢头的办公厅成了双女审问厅,他跪在自己的大桌子旁边,十个狱卒,一字排开站在他身后。
包凌霄说了,人犯但有一句假话,十个狱卒轮流打他四个耳光,打得不响,多打几下,直到她俩满意为止;谁敢不打,换位,牢头打谁三个耳光,也是她俩满意为止。这明显是从管到边那里偷师学艺,窃取的独家专利,被这二位在不久后的华夏首都开封投放了市场。
新技术自然震撼,十一个人十个一条心、一个一条心,处于绝对竞争状态,还是零和游戏。市场背后那个无形的手,就是包凌霄出口成章的规则,以武力为后盾。
包凌霄打伤了人,只能是她来医治,那药神奇,一抹就不疼了,停一会儿,活动自如,跟没有伤过差不多。两个法官并排而坐,前面跪着五个刚刚被医治好的人犯,再后,跪着牢头,更后,站着狱卒。狱卒的屁股已经顶着墙了。没有惊堂木,崔一拿起牢头的铜茶壶,朝桌子上一墩:“那个瘦猴,最东边那个,你说,为什么把你抓来住监,实话实说。”
瘦猴:“我……那个……我……我那个那个……”
包凌霄抢过铜壶,一下子把桌子都撴得裂了缝,骂道:“快说,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指挨着瘦猴的狱卒:“你,十耳刮子,要响的!”
这十下,打得瘦猴满脸血,牙也掉了几颗,吐在地板上,求饶:“青天大老爷,别打了!别打了!我说,说!”
瘦猴的哥哥被抓了,消失,不知道是强盗抓的还是朱全忠抓的,凡是军队都抓人当兵。哥哥新婚的嫂子,被他惦记上了。嫂子跑回了娘家,娘家告了状,瘦猴就到了这里。
崔一:“你十个,一起上,把他扔下来,不死,拽上来,再扔,摔死为止。”
瘦猴哭爹叫娘,不管用。十个狱卒分两拨,五上五下,扔下的五个,跑下来等着,下面的五个,拖上来,扔,有条不紊。没有十下,瘦猴就去了那边了。一领席子一卷,剩下的是通知家属,领走。
五个人,没一个好东西,不是地痞无赖,就是杀人大盗,一个时辰,全被摔死。